那个穿龙虎山袍却跟武当士混在一起的负剑男，皱眉：“这一剑，是由东越剑池那边往你们武当山去的。”

只见白碗之中，有一条细微白线疾速划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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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士沿着广陵江一路东行，在已经可以依稀看到襄樊城廓的时候，穿武当袍的年轻人停下脚步。

曹长卿朗声：“徐凤年！就请你替李淳罡、替王仙芝、替剑九黄，替所有已死在江湖的江湖人，教那些庙堂中人知，何谓江湖！”

就在她要掠向空的瞬间，躺在舟上闭目养神的女淡然：“爷们的事，娘们别。”

穿素雅白袍的英伟男不置可否。

一名白袍男从船舱中走，跟两人肩而过，走到两鬓斑白的儒生附近，低瞥了一。

这袭红袍猛然停止，那张喜相的面孔朝天空望去。

中年儒士随手一挥，碗消失不见，缓缓起，跟白袍男走到栏杆附近，环顾四周，慨：“八百里神湖，除去广陵江大江，更有四条河同注其中，好一个‘日月若没其中’，是何等壮阔无垠，便是一辈住在湖畔的村野乡民，也想不到这神湖其实在日渐枯萎，如同迟暮老人，倒是我们脚下这白芦湖，像那少年渐变壮年的光景，会越来越烟波浩瀚，最终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大湖。黄龙士曾经有言，世间气数有定数，却运转不停，田是主人是客，不留就不得。”

在谢观应察觉端倪投石碗之前，白芦湖东端的一大片芦苇中，一叶扁舟停留原地随波起伏，舟船板上有一袭鲜艳猩红的袍飞快旋转，如牡丹绚烂绽放。

陪着那尾鲤鱼“走江化蛟，海为龙”的当代武当掌教李

位列陆地朝仙图榜首的谢观应，以及比那奉召平叛的一万蜀兵更早离开辖境的异姓王陈芝豹！

儒士笑：“为了这离北凉双方此消彼长的气数一事，所以祁嘉节不得不放弃毕生志向，舍弃长铗，去东越剑池求剑，在刀甲齐练华大闹太安城钦天监后，离不得不将硕果仅存的北方扶龙派练气士，全聚集在剑池，以命作为代价，向那座剑炉注血神韵。这么大动静，不过是奢望打碎那人新到手的气数而已，想一想离赵室也确实憋屈，数千士赴凉，江湖草莽不断涌，继而举办莲峰辩论，连淮南江南两名士也都蜂拥而去了，这可是天下归心的架势，瞧着北凉如此不规矩行事了，太安城坐龙椅的那位，却是实在拿不太好的办法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谢观应火上浇油一把，祁嘉节等人不可能得逞的。”

西楚京城中，从白芦湖上赶回朝堂主持军政大事的曹长卿，来到大殿外视野开阔的白玉广场上，大官的视线随着那抹剑光从东缓缓往西，叹息：“衍圣公，这一剑，原本应该是在太安城外等我的吧？”

谢观应打趣：“王爷，也稍稍给人家一好脸，他可是对你仰慕得很，再说了以后我们还要倚重这位‘一旬帝王’。没有他的话，事情会棘手很多。”

陈芝豹望向西北，那抹璀璨白虹气势越来越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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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无言。

浑灵气淌的小士好奇问：“师父，怎么不走了？”

谢观应没有转去看那个跟徐凤年一样成功世袭罔替爵位的靖安王，轻声笑：“没了陆诩辅佐，反而混得风生起了。”

以至于连这位超凡圣的蜀王都下意识眯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