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鸾笑：“这个是当然，不过可惜啊，三千四百人的‘不退营’，是幽州第一个骑军营！跟幽州这一万骑并肩作战的王爷，他本人在不退营挂名成为一个普通士卒！哈哈，跟你们这帮没有战只有两条的可怜虫，没有半颗铜钱的关系！”

燕文鸾伸手指了指自己“我燕文鸾自从徐家军，跟随大将军南征北战已经三十六年，从第一天起就是个步卒，到今天是正二品的武将，归结底，也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步卒。不敢说整个北凉步军，但是你们幽州步军，都是我燕文鸾一手带来的！”

去蓟州或是南疆跟他们打一场，而且动嘴一向不是咱们北凉人的长项。但是！不去说北凉以外，就说咱们北凉，不说凉州陵州，甚至不说州，就说我们幽州自己！鸾鹤城我步军老字营给摘掉营号，是谁在过河州蓟州，最终在葫芦将一万人打到只剩下三千多人？！千里奔袭辗转，接连大战死战，杀敌将近三万！把北莽蛮的东线补给打得几乎彻底痪！”

老人转撂下一句话“但是我燕文鸾，不答应！”

独老人随手了背后的霞光城方向“在那边，然后一直往北，都是北莽蛮，号称整整二十万大军，卧弓城没了，鸾鹤城也没了，北莽蛮放话说霞光城一样是指日可下。”

老人脸有些狰狞“咱们不去说幽州骑军副将郁鸾刀，不说立下显赫战功，得以分别晋升为檄骑将军骠骑将军的石玉庐和范文遥，就说那个田衡，新任三万幽州骑军的主将，这老家伙当时嫌弃王爷不敢死战，还说王爷的胆都在抗拒圣旨凉后用光了，所以早早卸甲归田去了，这才让郁鸾刀当了一万幽骑的同将军，就田衡这么个没去蓟北更没去葫芦外的混，如今见着我，都敢拍脯说老燕啊，你放心，我田衡保证再给你一支有营号的骑军来。”

幽骑主将田衡，副将郁鸾刀，檄骑将军石玉庐，骠骑将军范文遥，十余名骑将的战并排一线。

郁鸾刀等人会心一笑。田衡跟大将燕文鸾那是换命情的老兄弟了，早年一人是步军校尉一人是骑军校尉，田衡为了救陷敌军大阵的燕文鸾，违抗军令主动击救下了燕文鸾，大将军一怒之下，田衡这才从校尉给直接贬成了普通骑卒，在竞争激烈的徐家军中，田衡这一步慢，那就是步步慢，那些后辈如同骑军后起之秀徐璞、王妃亲弟弟吴起和袁左宗胡魁这拨人，都是在那个时候过田

后是倾巢而的三万幽州轻骑。

老将田衡容貌朴，不像个手握大权的将军，如果不是披甲，倒像是常年田间耕作的老农。这个老人，当时愤懑于年轻藩王的“不作为”，一气之下辞官还乡，借是年纪大了骨经不起折腾，就可以回家饴孙去了，这才让后来郁鸾刀有了独领一军征蓟北的机会。但事实上整个幽州都知老将哪来的嗣，早就都战死关外了。后来徐凤年和郁鸾刀联手现在葫芦外，一万骑最终回来三千多人，军中资历并不比燕文鸾陈云垂等人差多少的老人得知消息后，当天就连夜赶往燕文鸾军营大帐，后者不见。田衡就堵在外边，等到怀关都护府一纸令下，恢复田衡的将军份，燕文鸾仍是不买账，是最后徐凤年不得不亲自写信给燕文鸾，幽州才勉承认了田衡作为的幽州骑军一把手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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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手住刀柄，转对郁鸾刀哈哈笑：“老燕这次肯定要被我气坏了，不过这可怪不得我，谁让这家伙连半辈情都不顾，见我一面都不肯。”

燕文鸾自嘲：“怎么，觉得咱们幽州军也是有英雄好汉的？”

老人重新在腰间悬好那柄凉刀，伸手狠狠了脸颊，向前走几步，沉声问：“什么时候，我幽州步卒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满场寂静，但是人人神通红。

在幽州河州接壤的北边境，一杆大猩红旗帜在大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