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长恭脸尴尬。

尉迟长恭愣了愣，心一，咋的，这是要先礼后兵？这位胡骑校尉一时间不敢搭话，生怕惹恼了这尊嚣张跋扈的徐家瘟神，就要连累他的两营骑军。

吴文厚看着徐凤年，直截了当问：“如果不认识我文厚，你这趟京，是不是会登门拜访征北大将军府？是不是要兴师问罪？”

男人轻声呢喃：“那时候买不起好酒，劣酒一喝就容易醺醉昏，我有什么办法。”

过了京畿西营百余里路程，北凉骑军中数骑拨转，停在原地，只敢远远跟在八百北凉轻骑后的西营骑军见状后，尉迟长恭亲自一骑阵率先靠近，见到其中那位北凉王的影，顿时提心吊胆，缓缓前行。

徐凤年微笑：“再往西去，估计很快就会有蓟州兵相迎，你们就送到这里吧。”

文厚突然怒吼：“难你北凉王觉得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凤年淡然：“老一辈的恩怨反正摆在那里，你要是觉得愧对你爷爷禄琅，觉得那笔旧账没有结清，如今变成是我徐家欠你们家，大可以将来向我徐凤年讨还，你既然是家的嫡长孙，我不会觉得奇怪。”

徐凤年笑问：“是吴重轩还是唐铁霜？”

两骑隔着二十几步对峙，徐凤年面前的这个男，比他年岁稍长，既无安西将军赵桂那纨绔气，也没有尉迟长恭这武人的沙场气息，如果不是他现在这里，在太安城大街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士书生。

在都还没有血迹。兵尚书吴重轩带到京畿南大营的私军更是无缘无故受到重创，起因好像是在兵衙门那边跟那位年轻藩王起了冲突，当场就有一位南疆悍将给打得半死不活。

尉迟长恭着说：“王爷，不是末将不肯领情，委实是上有军令，一定要让京畿西营骑军护送王爷到蓟州边境上。”

徐凤年伸手拍了拍腰间的北凉刀，微微后仰，面讥讽：“你我都是穷光的时候，你文厚下棋赢过我一局？如今我徐凤年已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更是麾下三十万铁骑的北凉王，想跟我扳手腕？我估计一个六侍郎都没那脸跟我横吧？尚书还算凑合，你文厚有本事就当个中书省或是门下

徐凤年无奈：“好几次醉酒后，你自己跟温华说你是本朝大将军的嫡长孙，我又不是聋…温华当然不信，就像他一开始觉得我也是不打草稿…等我回到清凉山，就知你文厚是谁了。征平镇这几个字的将军，离王朝屈指可数，姓的，更是就一家。”

徐凤年看着这个当年在吴州偶遇的读书人，神情复杂。那时候，吴文厚是个负笈游学独自行万里路的士，喜撰写游记，恰好遇到在小巷下棋赌钱的自己和温华，输光了银钱，然后就赖上他们了。一起厮混过两个多月，温华跟吴文厚好像格外不对路，双方看不顺，总能为了蒜的小事就红脖瞪睛，温华总不相信这个抠门的贫寒书生名门望族，吴文厚则不相信挎木剑的游侠这辈真能练个名堂，只不过那时候离家在外的吴文厚不愿动用家族在地方上开枝散叶的人脉，一直中羞涩，加上又愤懑于师承离棋坛国手的自己，跟姓徐的下棋竟然一盘都没有赢过，是跟这两个无赖货纠缠不休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来他要渡江南下前往南疆游历，这才最终分别。

吴文厚神痛苦。

就在此时，单独一骑从东北方向狂奔而来。

穿素雅便服腰系一白玉带的徐凤年轻轻夹了夹腹，单独来到尉迟长恭边，沉默片刻，望着那幅离大队骑军驰骋尘土飞扬的画面，开说：“尉迟校尉，先前去往京城，让你们为难了。”

那名男抬了抬，伸手了几下，嗓音沙哑：“一直不敢相信真的是你。我回京后，听说之前太安城现一个向祁嘉节挑战的年轻剑客，就叫温华，我也不信，那么到底是不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家伙？”

徐凤年叹了气，缓缓前行，迎向那名不速之客。

徐凤年：“当然。”

天潢贵胄的安西将军赵桂好像患重病，别说披甲骑，就连床下地都困难，所以就只剩下一个胡骑校尉尉迟长恭担任西军主心骨。

男人脸苦涩“那当初在吴州那边，你是不是就已经知我的份了？”

徐凤年了“就是他。不过…如今他不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