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示威地重新抓起笔，了“要不是当这个皇帝，我就偷偷摸摸把那个姓宋的家伙揍成猪。”

姜姒促狭笑：“我娘可不能早些遇到棋待诏叔叔，否则就没有我姜泥了嘛。”

可是比起怕那亲见人白，更怕红颜薄命无白。

曹长卿有些黯然，第一次质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自己已经错过了，为何如今让他们也错过？

先的略显拘谨到现在的娴熟如意，一日千里，简直就是天生的皇帝。孙希济私下对世同僚笑言，陛下练剑境界神速，一国之君也是如此啊。

姜姒一拳轻轻敲在桌案上，怒目相向，然后皱了皱鼻，冷哼：“怪我咯？！”

姜姒赶端正坐姿，一本正经：“棋待诏叔叔，国事要，你说！”

没过多久，老神在在的曹长卿一手端茶碗，一手用茶盖扇动茶香。

曹长卿哭笑不得，搬了条椅坐临窗位置，椅倾斜相对窗，既能看到窗外的风景，角余光也能瞥见那个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的小丫。但是就算曹长卿，也想不到如今的姜姒每日朝会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

姜姒瞪：“棋待诏叔叔！”

曹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清凉山必须在大胜之后有个北凉王妃，在这件事情上，不能怪他。”

姜姒重重把笔搁在笔架上。

姜姒老气横秋地唉了一声“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我爹娘，但我觉得吧，娘亲如果能早些认识棋待诏叔叔的话…”

不知为何，她自称姜泥，而不是无论复国成败都会注定载史册的“姜姒”

一丝不苟写了十几个字，偷偷瞥了正襟危坐的曹长卿，姜姒撇了撇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跟棋待诏叔叔较劲不合适，轻轻放下笔，冷哼：“写完了！”

曹长卿，被誉为“天下一石风独占八斗”、“大楚最得意”、“青衣早，大楚不亡”的他，三过离皇如过廊的曹官，破天荒老脸一红，咳嗽几声，赶打断姜姒接下去要说的话，然后佯怒：“陛下！”

曹长卿忍住笑意，轻声：“还有十一个字呢，我不急。”

曹长卿突然问：“陛下，

曹长卿板着脸：“陛下，微臣有些渴。”

官的朝拜，那份越来越重的君王气度，就连孙希济老太师都暗暗，不仅不失仪，甚至连他这个在两大王朝庙堂立足接近一甲光的老，抛开女份不去计较，也挑不半瑕疵。她的君臣奏对，从起

曹长卿笑着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看着桌案上那张宣纸的字，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这位西楚女帝以惊人的速度站起，一溜烟跑到门，也不顾忌是否失去君王威仪，亲自打开门吩咐：“给尚书令大人端壶神湖贡茶来。”

曹长卿嘴角翘起，喝了茶后“陛下，骗你的。微臣在太安城只是打了一架，没听到什么话。”

曹长卿黑着脸恼羞成怒：“陛下，小心我故意忘记一句话！这句话可是在太安城某人让我带给陛下的！”

曹长卿微笑：“好啦，我知宋茂林的事情惹陛下生气了，我这趟京，就是给陛下当气筒的，毕竟老太师上了岁数，陛下总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密密麻麻的宣纸上，其实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

他算是明白了，那个宋茂林本不算什么，北凉王娶妃才是咱们大楚皇帝生气的重。所以他曹长卿这回其实给那个姓徐的小殃及池鱼了。

曹长卿忍俊不禁：“学谁不好，那个北凉王在太安城掉了晋兰亭的胡，害得那位礼侍郎隔了大半个月才敢去衙门卯。”

曹长卿闭上睛，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好似全然忘记了那件“正经事”

曹长卿收敛了思绪，摇柔声：“棋待诏叔叔就算跟整个天下人都生气，甚至跟大楚生气，唯独不会跟陛下生气。”

曹长卿本不用睁看，都晓得那位皇帝陛下正在故意板着脸，却竖起了耳朵。

世间男儿皆有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皈依佛法的刘松涛以生死相劝，儒家衍圣公以情理相劝，甚至整座中原的硝烟四起，都没有劝服他大楚曹长卿“放下”

姜姒小心翼翼问：“棋待诏叔叔，你生气啦？”

姜姒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曹长卿笑脸温柔。

男女在各自年轻的时候，他喜她，她也喜他，没有谁不喜谁，真好。

待诏叔叔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