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从不相信生不如死这个说法，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死灰复燃的希望。

檀只觉得这场败仗，输得很冤枉，也输得一都不冤枉。

檀沉声：“如果王爷是想让我说服家阵前倒戈，既檀的分量，也小觑了我家的家风。”

北凉副经略使宋明，副节度使杨慎杏。

还有北凉王，徐凤年。

徐凤年无动于衷，继续说：“

徐凤年让宋明杨慎杏与那些刺史将军先行去往州刺史府邸，他则拉着檀和徐北枳步行城。

在来青苍城的路上，檀与徐北枳这两位分属不同阵营的一武一文，有过几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檀大致知沦为阶下囚后，自己的脑袋暂时不至于被北凉边关铁骑用来祭旗，或者是直接砍下来丢到葫芦那边，去给那些座大京观“添砖加瓦”

年轻藩王和离最年轻的副节度使并肩而行，檀和侍女刘稻谷这对主仆随其后。

徐凤年忍不住停下脚步，转望向这位神毅的夏捺钵，笑意古怪：“这话说早了。”

檀神淡然，而他的那位贴侍女可就没有这份老僧定力了，杀机四溢。

富贵险中求，求得了，那往往就是一场大富贵。

檀冷笑：“王爷别忘了，当时我父亲和小叔都在附近。”

檀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也懒得刨问底，犹豫片刻，问：“州这边，北凉用谁针对黄宋濮大军，用谁孤军直奔西京？”

徐凤年摇笑：“当时我虽然境界不，但是就算你和这位来自公主坟的手尽力拦阻，也未必拦得住我跑路。”

徐凤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事先说好，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一直很好奇，你叫檀，你弟弟叫桂，你叔叔叫凉，都是两字姓名，为何你爹叫神通。”

所以一路行来，檀没有任何自讨没趣的小动作，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心知肚明，除非是北莽军神拓跋菩萨亲自领军赶至，否则以徐偃兵和那八十骑吴家剑士的恐怖战力，当真是陆地神仙也救不了。

檀淡然：“如果早知王爷的份，当时我怎么都会留下王爷。”

徐凤年放缓脚步，与檀并肩前行，坦诚：“原本是用我弟弟黄蛮儿和州将军寇江淮针对黄宋濮，现在可就要加上谢西陲领军的烂陀山僧兵了。郁鸾刀的幽州骑军也会有曹嵬骑军遥相呼应，共同你们南朝腹地。”

这一刻檀才完全确定，北凉是铁了心要在州有一番大动作，所以密云战役绝非是两位年轻北凉将军的临时起意。

徐凤年没有转，微笑：“这得己。”

檀此刻时刻还不清楚，他输给了曹嵬和谢西陲的联手，将会被后世史家誉为虽败犹荣，因为曹谢两人，在祥符之后的整整三百年里，都稳稳占据了名将前十之列。许多年后，檀成为第一位跻中原庙堂中枢的北莽人，与曹嵬各自成了兵衙门的左右侍郎，那个时候，朝野上下呼声极，最有资格与寇江淮争夺兵尚书一职的谢西陲，却在庙堂之和江湖之远选择了后者，后世笑言若是谢西陲没有放弃仕途的话，那么那座兵衙门就可以称为密云山了。

徐凤年笑：“将军是大功臣啊。”

檀了“州境内战事，你们北凉本来是勉能战，如今却是勉能胜。我们大好形势，功亏一篑。”

就在此时，一辆车从城门驶，从车上走下三人。

三位官比起那些刺史将军还要的北凉大人。

年轻藩王在和杨光斗等人略微寒暄过后，就来到徐北枳和檀前，位北莽夏捺钵和他的贴侍女，用地纯熟的北莽官腔开：“当年河西州持节令府邸一别，咱们又见面了。”

檀微微叹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檀的运，实在太糟糕了些，事后他得知烂陀山在发现曹嵬骑军后，并没有隔岸观火，相反迅速拢起了两万僧兵赶赴战场，甚至有三千骑撇下了主力大军，几乎咬住了曹嵬骑军的尾，烂陀山不可谓不果断，只要再给他檀小半个时辰，就能攻破密云山外谢西陲用尸堆积来的血腥防线，或者只要曹嵬慢上片刻，就会被三千骑烂陀山僧兵彻底缠住，檀实在想不通，曹嵬也就罢了，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北凉武将，可为何谢西陲愿意为北凉如此死战不退，为何甚至不惜将命给曹嵬。

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檀个背影，开门见山问：“敢问王爷，我是死是活，死是何时死，活又是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