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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浮槎北溟海茫茫(2/7)

两个字写罢,跟着又写“至”字“尊”字。越写越快,但见石屑纷纷而下,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须臾间二十四字一齐写毕。这一番石刻书,当真如李白诗云:“飘风骤雨惊飒飒,落飞雪何茫茫。起来向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雷,状同楚汉相攻战。”

张翠山:“晚辈末学后,侥幸差有薄技,得蒙前辈奖饰,怎敢说得‘吩咐’两字?只是斗胆相求一事。”谢逊:“求我甚么事?”张翠山:“前辈持此屠龙刀去,却请饶了岛上一人的命,但可勒令人人发下毒誓,不许秘密。”谢逊:“我才没这么傻,相信人家发甚么誓。”殷素素:“原来你说过的话不算数。说比试输了,便要听人吩咐,怎地又反悔了?”谢逊:“我要反悔便反悔,你又奈得我何?”转念一想,终觉无理,说:“你们两个的命我便饶了,旁人却饶不得。”张翠山:“昆仑派的两位剑士是名门弟,生平素无恶行…”谢逊截住他话,说:“甚么恶行善行,在我瞧来毫无分别。你们快撕下衣襟,在耳中,再用双手牢牢住耳朵。如要命,不可自误。”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低,似乎生怕给旁人听见了。张翠山和殷素素对望一,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听他说得郑重,想来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依言撕下衣襟,耳中,再以双手耳。突见谢逊张开大,似乎纵声长啸,两人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不约而同的一震,只见天鹰教、鲸帮、海沙派、神拳门各人一个个张,脸现错愕之;跟着脸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动。昆仑派蒋二人大惊之下,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和啸声相抗。二人额上黄豆般的汗珠而下,脸上肌不住动,两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住耳朵,但伸到离耳数寸之,终于又放了下来。突然间只见蒋二人同时急跃而起,飞丈许,直的摔将下来,便再也不动了。谢逊闭停啸,打个手势,令张殷二人取耳中的布片,说:“这些人经我一啸,尽数去,命是可以保住的,但醒过来后神经错,成了疯,再也想不起、说不已往之事。张五侠,你的吩咐我到了,王盘山岛上这一人的命,我都饶了。”张翠山默然,心想:“你虽然饶了他们命,但这些人虽生犹死,只怕比杀了他们还更惨酷些。”心中对谢逊的残忍狠毒直是说不的痛恨。但见则成、蒋涛等一个个倒在地,满脸焦黄,全无人,心想他一啸之中,竟有如此神威,实是可骇可畏。倘若自己事先未以布片耳,遭遇如何,实在难以想象。谢逊不动声,淡淡的:“咱们走罢!”张翠山:“到哪儿去?”谢逊:“回去啊!王盘山之事已了,留在这里么?”张翠山和殷素素对望一,均想:“还得跟这同舟一日一夜,这十二个时辰之中,不知还会有甚么变故?”谢逊引着二人走到岛西的一座小山之后。只见港湾中泊着一艘三桅船,那自是他乘来岛上的座船了。谢逊走到船边,欠:“两位请上船。”殷素素冷笑:“这时候你倒客气起来啦。”谢逊:“两位到我船上,是我嘉宾,焉能不尽礼接待?”三人上了船后,谢逊打个手势,命锚开船。船上共有十六七名手,但掌舵的艄公发号令时,始终是指手划脚,不一声,似乎人人都是哑。殷素素:“亏你好本事,寻了一船又聋又哑的手。”

谢逊淡淡一笑,说:“那又有何难?我只须寻了一船不识字的手,刺聋了他们耳朵,再给他们服了哑药,那便成了。”张翠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殷素素拍手笑:“妙极妙极,既聋且哑,又不识字,你便有天大的

张翠山苦笑不答,心想:“船只已尽数被毁,在这小小岛上,又能逃到哪里去?”整了整衣带,从腰间取镔铁判官笔。谢逊:“江湖上盛称银钩铁划张翠山,今日正好让我的两狼牙领教领教。你的烂银虎钩呢?怎地不亮来?”张翠山:“我不是跟前辈比兵刃,只是比写几个字。”说着缓步走到左首山峰前一堵大石前,气,猛地里双脚一撑,提而起。他武当派轻功原为各门各派之冠,此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如何敢有丝毫大意?形纵起丈余,跟着使“梯云纵”绝技,右脚在山一撑,一借力,又纵起两丈,手中判官笔看准石面,嗤嗤嗤几声,已写了一个“武”字。一个字写完,便要落下。

他左手挥,银钩在握,倏地一翻,钩住了石隙,支住的重量,右手跟着又写了个“林”字。这两个字的一笔一划,全是张三丰夜苦思而创,其中包刚柔、神气势,可说是武当一派武功到了巅峰之作。虽然张翠山功力尚浅,笔划石不,但这两个字龙飞凤舞,笔力雄健,有如快剑长戟,森然相同。

张翠山写到“锋”字的最后一笔,银钩和铁笔同时在石上一撑,翻落地,轻轻巧巧的落在殷素素旁。谢逊凝视着石上那三行大字,良久良久,没有作声,终于叹了一气,说:“我写不,是我输了。”要知“武林至尊”以至“谁与争锋”这二十四个字,乃张三丰意到神会、反复推敲而创了全笔意,一横一直、一一挑,尽是会着最妙的武功。就算张三丰本人到此,事先未曾有过这一夜苦思,则既无当时心境,又乏凝神苦思的余裕,要蓦地在石上写二十四个字,也决计达不到如此化的境地。谢逊哪想得到其中原由,只前是为屠龙宝刀而起争端,张翠山就随意写了这几句武林故老相传的言语。其实除了这二十四字,要张翠山另写几个,其境界之下、笔力之弱,登时相去倍蓰了。

殷素素拍掌大喜,叫:“是你输了,可不许赖。”谢逊向张翠山:“张五侠寓武学于书法之中,别开蹊径,令人大开界,佩服佩服。你有甚么吩咐,请快说罢。”迫于诺言,不得不如此说,心下大是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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