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丁鹏摇摇头,叹道:“不!青青,你错了!”
“我错了?”
“是的,不但错了,而且错得厉害。我现在对我自己的状况很了解,也许有圈套能使我陷入险境,但是绝不可能杀死我,不过你若是认为我已经陷入险境而那样做了,才真正地要我命了。”
“你会因而杀了自己?”
“不会,我只担心你自己不想活下去,而失去了你,才是我真正不想活的时候。”
青青笑了道:“不!郎君,你也错了。”
“我也错了?”
“是的,假如我真为了救你而失身给另一个男人,我绝不会有不贞的感觉,更不会因而轻生,反而会活得更有意思,更有乐趣。”
“更有乐趣?”
“是的,因为我发现自己对你还有更大的用处、作更多的贡献,自己活得更起劲。”
丁鹏想了一想,哈哈大笑道:“说得对,我是错了。你错了一次,我也错了一次,我们扯平了。”
“是的,郎君,扯平了。我们以为对彼此已很了解了,哪知道在观念上还有着如此大的错误。”
凡事都是在患难中成长的,爱情也是一样。
他们发现了自己一个不曾注意而原已存在的错误,幸而发现得早,在成为错误前就发现了。
所以他们很开心。他们在开心的时候,是不必避忌人的,所以他们互相抱着、跳着、笑着,像是两个疯子。
小香在笑,小云在笑,阿古也在笑,他们都在欢欣地笑。
但是有一个人躲在暗中掉眼泪。
不是为了悲伤,也不是为了伤心,而是为了气愤。
她的牙齿咬着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她的眼中却在流泪。
忽然小云问道:“爷,玉无瑕呢?那个臭婆娘呢?你有没有杀了她?”
尸体都堆在地上,小云清点过了,没有玉无瑕。
玉无瑕呢?这个罪魁祸首祸的女人。
她掳劫青青的目的就是要引丁鹏前来,但丁鹏真正来到的时候,她却躲了起来。
她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她不知道丁鹏那柄圆月弯刀的厉害,以为自己的那些伙伴能够抵挡得住丁鹏?
还是她以为扣住青青就可以控制住丁鹏,成为她随心所欲的杀人工具?
这两个理由看起来都很合理,但是仔细一推究,却又都不能成立了。
连云十四煞星中,别的人也许对丁鹏的威力不够了解,但她却是很清楚的。
此刻她正在一间地下秘室中,对着微弱的灯光,在一卷纸上填写着丁鹏的资料。
这卷纸轴前面已经填得很多了,从杭州半闲堂的红梅阁开始就填写了。
——见丁鹏刀挫铁燕双飞夫妇,一刀劈落,威力之巨,几无与伦比。
——见丁鹏刀挫林若萍,飘逸空灵,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殆已得刀中之神髓,步入前无古人之境矣。
现在她写的这一段却是不久前的遭遇。
——见丁鹏刀裂六煞,刀过人分,无一幸免者,一式而能有此威,虽为目睹,亦卒为难信者。
好像丁鹏几次重要的决斗与杀人,她全都参加了,而且都在场目击了。
因为她没有在的时候,记录上也特别标明的,如:——×月×日,据××言,丁鹏与柳若松对仗,一刀而令人落魄,姑存信之。
这是写在前面的另一张小纸条上的。
反正,她是对丁鹏了解极深的一个人,她的这些伙伴能耐如何,她当然是更清楚的。
集所有的人力,未必能胜过铁燕双飞夫妇,用他们去迫战丁鹏,自然是有死无存。
至于用青青挟制丁鹏,从回来的老马口中,她也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了。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叫那些伙伴们去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