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金凤凰

“现在我们要到哪里去？”

“当然是周至刚的白ma山庄。白ma山庄当然有一匹白ma。一匹从tou到尾都找不chu一gen杂mao来的白ma，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白ma通常都像征尊贵，这匹ma不但高贵mei丽，而且极矫健神骏，据说还是大宛的名zhong。白ma山庄中当然还有位白ma公子。白ma公子也是个很英俊的人，武功是内家正宗的，文采也很风liu。所以只要一提起白ma周家来，江南武林中绝没有一个人不知dao的。只不过，究竟是这匹ma使人chu名的？还是这个人使machu名的？现在渐渐已没有人能分得清了。也许连周至刚自己都未必能分得清。可是无论怎么样说，ma的确是名ma，人也的确是名人，这一点总是绝无疑问的。所以无论谁要找白ma山庄，都一定不会找不到。正午。山林在yang光下看来是金黄se的，一片片枯叶也变得灿烂而辉煌。可是它的本质并没有变，枯叶就是枯叶，叶子枯了时，就一定会凋落。无论什么事都改变不了它的命运，就连yang光也不能。——世上岂非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风四娘心里在叹息。yang光正照在她脸上，使得她的脸看来也充满了青chun的光辉。可是她自己知dao，逝去的青chun，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了。她并不想留下青chun，她想留下的，只不过是一点点怀念而已。那也并不完全是对青chun的怀念，对别人的怀念，更重要的是，让别人也同样怀念她。等到她也如枯叶般凋落的时候，还能怀念她的又有几人？风四娘不愿再想下去，回过tou，霍英和杜yin正在痴痴地看着她。至少这两个年轻人是永远也不会忘了她的。只要还有人怀念，就已足够。风四娘笑了：“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若年轻些，说不定会嫁给你们其中一个的，现在…”

“现在我们只不过是你的跟班。”

霍英也在笑，笑得却有点酸酸的。

风四娘笑dao：“是我的跟班，也是我的兄弟。”

杜yin忽然dao：“幸好你不准备嫁给我们。”

风四娘忍不住问dao：“为什么？”

杜yindao：“现在我们是朋友，可是你若真的要在我们之间选一个，我们说不定就会打起来了。”

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他说的是实话。

风四娘嫣然dao“我若要选，一定不会选你，你太老实。”

霍英又高兴了起来，笑dao：“我早就告诉过他，太老实的男人，女人反而不喜huan。”

杜yin红着脸，嗫懦着dao：“其实我有时候也不太老实。”

风四娘大笑dao：“你想要我怎么样替你chu气？”

霍英dao：“随便你。”

风四娘dao：“我们就这样闯进去，把他抓chu来好不好？”

霍英dao：“好，好极了。”

山坡并不太陡斜。

风四娘吆喝了一声，反手打ma，冲chu树林。

白ma山庄黑漆的大门开着的，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样直闯了进去。

门房里的家丁全都大吃了一惊，纷纷冲chu来，大喝dao：“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风四娘笑dao：“我们是来找周至刚的，我是他的姑nainai。”

她打ma穿过院子，直闯上大厅。

不但人吃惊，ma也吃惊，ma嘶声中，已撞翻了两三张桌子，四五张茶几，七八张椅子。

十来个人冲chu来，有的想勒ma缰，有的想抓人，人还没有碰到，已挨了几ma鞭。

风四娘大声dao：“快去叫周至刚chu来，否则我们就一路打进去。”

霍英高兴得满脸通红，大笑dao：“对，我们就一路打进去。”

一个老家丁急得tiao到桌子上，大叫dao：“你们这是干什么？莫非是qiang盗？”

话还没有说完，风四娘也已tiao上桌子，一把揪住他衣襟，dao：“我早就说过，我是周至刚的姑nainai，他的人呢？”

“他…他不在，真的不在。”

“为什么不在？”

当然是因为chu去了，所以才不在，风四娘也觉得自己问得好笑，所以又问dao：“他几时chu去的？”

“刚才。”

“一个人chu去的？”

“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位连公子。”

“连公子？连城bi？”

“好像是的。”

“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知dao，真的不知dao。”

风四娘的心不住往下沉；“连公子是不是跟他的夫人一起来的。”

“是。”

“连夫人呢2”“在后面院子里，跟我们庄主夫人在吃饭。”

风四娘心里冷笑，dao：“原来他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