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的睛也亮了，瞪着：“为什么？”

连城璧：“这本是个很周密的计划，我们已计划了很久。”

因为他们都已觉到，这个人上仿佛有奇特的压力。

连城璧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快乐虽有很多，真正的痛苦，却是同样的，你若也尝受过真正的痛苦，就一定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自信，他知自己必将成为天下无双的剑客。

连城璧：“至少我已明白，他并不是别人想像中那冷酷无情的人，他虽然毁了我们，可是他心里却可能比我们更痛苦。”

风四娘看着他。轻轻叹了气，：“看来你的人也没有变。”

连城璧：“我了解，我很久以前就已了解…”

现在他们之间虽然多了一个人，风四娘却觉得自已和萧十郎的距离又变得近了些。

他黯然低语，：“该走的，迟早总是要走的，现在她已走了，已去到她自己想去的地方，也已将所有的思怨仇恨都带走了，这既然是她的意思，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仇恨忘记？”

连城璧嘴角忽然奇特的微笑，缓缓：“这把刀若是剑，这柄剑就是我的。”

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远方夜朦胧，他的睛里也已一片迷蒙。

连城璧：“我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能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四娘：“只有萧十一郎才用这把刀？”

萧十一郎：“你是不是这人？”

看着他的睛，风四娘忽然发现，他和萧十一郎所忍受的痛苦，的确是同样邃，同样烈的。

一坛酒摆在桌上，他们三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连城璧：“因为我听见了你们昨夜在这里说的话。”

他们以前也曾在“红樱绿柳”上受过这同样的压刀。

连城璧：“是。”

风四娘：“也只有真正尝过痛苦滋味的人，才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他的声音冷淡缓慢，却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现在连城璧给他们的压力，竟似比那时更烈。

风四娘轻轻叹息，凄然：“不

萧十一郎已接过他的刀，轻抚着刀锋，：“有些人就像是这把刀一样，这把刀永不会钝，这人也永不会变。”他忽然转过，凝视着连城璧，又：“我记得你以前也喝酒的？”

风四娘：“真的？”

连城璧也抬起，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你说过，有人是永远不变的，喝酒的人通常都是这人。”

连城璧笑了笑，笑容却使得他神情看来更悲伤凄凉。

风四娘已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萧十一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连城璧这个人还比她想像中更奇特，更不可捉模。

连城登：“我的人虽然不会变，主意却常常会变。”

风四娘：“这把刀若不是刀，而是剑呢？”

风四娘：“可是你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萧十一郎：“现在呢？”

连城璧：“你没有记错。”

风四娘：“这次你为什么会变？”

她忍不住问：“你本来真的是要来杀我们的？”

连城璧又：“就因为我了解这痛苦的可怕，所以才不愿看着大家再为这件事痛苦下去。”

一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到的压力，就像是一柄鞘的剑。

风四婉黯然：“只可惜他的痛苦从来也没有人了解，更没有人同情。”

连城璧：“因为他是萧十一郎。”

连城璧慢慢地了，：“不他这人是善是恶，普天之下，的确只有他才用这把刀。”

风四娘：“你真的已了解？”

是月光迷漫了他的睛？还是泪光？

风四娘：“你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