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磷、端木方正俱已扑上乱石,四面迎敌,见状不禁大惊,但却已援救不及了!
只有仇恕,与“华山银鹤”离得最近,霍然伸出右掌,将“华山银鹤”向后一拉,惊呼道:“退下!”
但他情急之下,却忘了自己的右腕已和慕容惜生缚在一齐,铁圈紧箍,手腕已无力气!
他猛力拉退了“华山银鹤”,自己手腕却已一阵痛楚,更将慕容惜生的身子,带得一个踉跄,向后倒下!
巨石砰然落地,边缘亦已扫中华山银鹤肩骨!
华山银鹤惊呼一声,回剑挥落了弩箭,身子却也不禁向后倒了下去,仇恕、慕容惜生本已身子不稳,竟被他一齐带得滚落乱石堆下!
四面的弩箭、巨石,暴雨般随之击下,那六百钧巨石,也带着隆隆之声滚落,眼见就要压到他们身上!
朱白羽、端木方正、石磷,一齐大惊失色。
惊呼声中,只见三道匹练的剑光,交击而下,将四下的弩箭,纷纷震落,仇恕大喝一声:“去!”
飞起一脚,将乱石堆上滚落的巨石,凌空踢起,他这一足已用了全身真力,那巨石竟被他一足击碎!
“华山银鹤”亦自一跃而起,右手的剑,挥起一团剑光,左手拉起了仇恕,带起了慕容惜生…
三人身形一动,便已后掠三丈。
朱白羽、石磷、端木方正,随之掠来。
狭谷上弩箭犹急,乱石如雨,直到仇恕等六人退到数丈之外,谷上的攻势,方自停住。
六人齐地喘了口气,面面相觑,却不禁愣在当地!
他六人好容易拼死抢上乱石堆,只要联剑而攻,定可扑上两边狭谷,那时以他六人的武功,狭谷上埋伏着的人怎是他们的敌手?
但华山银鹤的一念之差,却使得他们满盘皆输!
华山银鹤茫然中呆立了半晌。黯然长叹道:“贫道对不起各位!”
端木方正顿足叹道:“道兄,你…你…唉,也怪不得你,方才我若换作了你,那一剑只怕要劈在仇兄身上了!”
石磷亦自叹道:“二十载的积仇之下,道兄你有方才的风度,已大是不易,是以道兄你也不必自责,小弟们俱都十分了解的!”
仇恕在那风雨废殿中,已听到自己与“华山银鹤”之间的恩怨,此刻亦是思潮纷乱,口不能言。
只听朱白羽突地放声大笑道:“好了好了,你们若认为方才之事,甚是遗憾,便大大错了,若无方才之事,他们两人怎会手拉手地站在一起?”
众人一齐望去,只见“华山银鹤”果然犹自拉着仇恕的手腕,两人自己相视一眼,胸中顿觉豁然开朗!
“华山银鹤”黯然一叹,道:“仇兄,往事已矣,先人的仇恨,让他去吧!”
仇恕只觉心头一阵感激,重重道:“道长心胸如此开朗,小弟实在…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