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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劣徒遭诬恩师援救(2/3)

自经这番变故,方寿的父母又禁制他,不教他无故门。方寿的妻也曾哭劝他:“刚打完人命官司,在家里避避霉气吧,没的又惹爷娘着急!”他的嫡母怎样忧急卧病,他的生母怎样天天对佛像焚香,将哭祷的惨象,学说给他听:“别再门啦!”

陈清平晓得:要将方寿这场命案罪嫌,洗刷净尽,第一固然要托人情,但最要的还是搜反证,找真凶来。经过数日的奔走,太极陈竟已找而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了血案发生当天,方寿从午后就在邻村一个亲友家,给人作中证,书立租地的文契。等到字据立好,中保画押之后,那租地的主又为酬谢中证,把几个人都邀到城里,一同吃酒玩乐,闹了一个下晚。没到二更,方寿的嫡母又旧病复犯,派人把方寿找寻回来。方寿在城内,请了本地名医庄庆来,一同到家。医药难陈,真忙了一通宵,才车把庄医生送走。血案发生这晚,方寿所作所为,存所在,都有人证目睹,他焉能分去杀人?

不过这些证人都是各有正业,谁也不肯作证,跟着过堂听审。方寿的嫡母惊吓得老病加重了,他的生母也只知啼哭。他的父亲又是个乡下农民,一生怕官怕事;遭上人命官司,竟束手无计,只知托人行贿,竟了许多冤钱,于案情毫无益

寿家里的人惶惶无计,一家痛哭号啕,来向太极陈求救。陈清平起初也很惊骇猜疑,后来仔细打听,才晓得方寿实在冤枉。太极陈念在师徒之情,况又关切着本派的清白之名,遂竭力的奔走营救。

太极陈曾经把方寿找来,将谣言告诉了他,方寿立刻暴怒起来,似要找人拼命,可是又不知应该找谁。

陈清平慨然,把这些证人用情面托了,衙门内上下也全打了。就是苦主方面,也辗转托人破解,不要因为衔恨方寿,反倒宽纵了真正凶手。那个被砍受伤的女,却还一咬定了方寿,虽许下钱财,她仍疑疑思思的。陈清平然动怒,转向官府极力疏通。直忙了两个来月的功夫,才将方寿这一场人命官司摘脱开了,由绅士保释来。

“到底这暗娼的本夫,是教谁给杀害的呢?”

但是

若不访个落石,方寿的名声总是有玷,而太极门也无形中被污辱了。太极陈在地方上是一个有份的绅士,他心想把这娼寮凶杀案研究一下,要访那个真凶来,给自己徒弟洗去不白之冤。

但他虽武功,却与下社会隔阂;当真的化装私访,夜探娼寮,他又觉得太猥亵了。每天清早,起来到野外漫游,吐纳导引,日课已罢,他就仰天微喟:“这件事该当怎么下手呢?”

寿狱之后,切骨的激陈清平老师;登门跪谢,涕泪横颐。陈清平见他一场冤狱,打得人已瘦削了一半,又是痛惜,又是痛恨,把方寿彻彻尾骂了一顿,并且

寿年轻躁,并且早想驱除这班杂人,遂立刻带着表弟张文秀,找到私娼家中,打了个落,当场扬言:“限你们三天以内,赶方家屯。只要不走,教你们尝尝方四爷的手段!”

那么,就教方寿自访凶手,也是访不来,办不到的。

这不过是一句虚声恐吓,说过就完。当时方寿欣然回来,不料竟于打架的第五天上,这私娼家中突然了血案,那私娼的本夫,跟九岁的养女,跟一个帮□的侄,竟被人杀死;那女的也被杀了两刀,却不是致命伤。事后缓醒过来,报了地面,这私娼到案告发,一咬定,是本屯方寿率人作的案,县里把方寿捕去,认为方寿有杀人重嫌,陷囹圄,数遭刑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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