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君追了上去。

燕冲天这才伸手住云飞扬肩，：“小飞，算了──”

他认识独孤凤，由斗气以至互相关心，情景此际都一一涌上心。

风雨未绝，何时方歇？

姚峰抬手一指，不待他开，燕冲天已经奔一样奔。

傅香君急忙追前，但轻功到底还不如燕冲天，片刻便已被燕冲天远远地拋下。

云飞扬却一觉也没有，茫然扶立在一株大树前，任由风雨打。

云飞扬终于开，：“他是一条好汉！”

云飞扬笑得简直就像是一个白痴，随即抱着沉曼君的尸向大堂那边走去。

狂风暴雨黑夜中本不容易辨别路，她也本没有去分辨。

山野中风更大，雨亦好象大了一些，闪电划过，万齐皆突然一亮，那看来简直就像是第二个世界。

独孤凤的难过绝不在云飞扬之下，她一被雨透，跄踉着不住往前走。

“我尽量一试──”傅香君一信心也没有，虽然她曾与云飞扬生死，但云飞扬这一次所受的打击，却实在太大。

“云大哥──”傅香君忍不住叫了一声。

云飞扬看了傅香君一，笑笑，这笑容看在傅香君内，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傅香君扶着沉曼君的尸，呆蹲在那边，看见云飞扬走过，呆望着云飞扬，也没有话说。

燕冲天没有叫住云飞扬，无言跟在云飞扬的后，他知，云飞扬的心情是怎样沉重，也知今日的事情对云飞扬是怎样的打击。

他好象没有发觉傅香君的存在。

“我？”傅香君苦笑。

“劈啪”一声，那株树终于被击断，倒下去，云飞扬仍然虚击一拳，才又怔住在那里。

他说着抱起公孙弘的尸，站起，往大堂那边走去。

“师伯，飞扬往那边走了，叫也叫不住，你老人家…”

傅香君摇：“不知他去了哪儿。”

才大堂，迎面一人走来，正是武当弟姚峰，一见燕冲天，加快脚步，一面：

天地苍茫，何去何从，她完全不知，也不知走着走着，竟又转回到无敌门的总坛

可是他又能够怎样？

云飞扬的遭遇，即使是铁石心的人，若看在内，相信亦不免为之伤。

其它人全都没有作声，心里也没有一个认为燕冲天说得不对。

燕冲天截喝：“往哪边？”

“现在只有你还能劝得服他了。”燕冲天亦自苦笑：“像我这样一个直心的人，实在想不什么话来劝他放开怀。”

无敌不能再在江湖上立足，他云飞扬又如何能？

她看看燕冲天，终于移动脚步，燕冲天看着她走了几步，毕竟还是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傅香君走到大堂的时候，大堂上只有沉曼君、公孙弘两尸放在地上，云飞扬已经不在。

“可惜他投错了独孤无敌师父。”燕冲天目光再落在公孙弘上，叹了一气。

“独孤凤是我的妹妹…”他喃喃自语的总是这样的一句话。

豆大的雨洒在树叶上，发一阵阵簌簌的声响，听来令人更觉心寒。

燕冲天目光一转，那边墙上裂了一个人形的，无敌却已不知所踪。

云飞扬茫然回过来，看看燕冲天，哑声：“师伯──”语声一落，他“噗”地跪倒，抱着燕冲天的双脚，痛哭起来。

这样的弟。”

“这时候他到闯，很容易事，一定要把他找回来──”燕冲天一顿足，急步奔。

云飞扬将公孙弘的尸在大堂放下，又走了回来。抱起了沉曼君的尸。

傅香君放目四顾，脱呼：“云大哥──”燕冲天应声加快脚步，急掠了来，忙问傅香君：“小飞呢？”

燕冲天来到了他旁，云飞扬仍一无所觉。

本来是甜的回忆，现在却变成穿毒酒一样，它的肝彷佛已为之寸断。

燕冲天没有阻止，看着却不禁老泪纵横。

“香君──”燕冲天叹息：“你去劝劝小飞…”

喃喃着，他终于忍不住嘶声大叫，挥拳痛击在那株大树上，左一拳右一拳，密如雨。

傅香君呆望着云飞扬的背影，怔在那里，一直到燕冲天走到他旁，伸手在她肩，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