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便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李宁便请广慧指点英琼的迷途及自己将来结果。广慧道:"施主本是佛门弟子,令嫒不久也将得遇机缘。贫尼仅就相法上略知一二,在施主面前献丑,哪里知道甚么前因后果呢?"李宁仍是再三求教,广慧只用言语支吾,不肯明言。
一会,有一个蓄发小女孩,从后面端了两大碗素面汤出来。李宁父女正在腹中饥饿,再加上那两碗素面是用笋片、松仁、香菌作成,清香适口,二人吃得非常之香。吃完之后,那小女孩端上漱口水。英琼见她生得面容秀美,目如朗星,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高下,十分羡爱,不住用两目去打量。那小女孩见英琼一派秀眉英风,姿容绝世,也不住用目朝英琼观看。
二人都是惺惺惜惺惺,心中有了默契。李宁见英琼这般景况,不等女儿说话,便问广慧道:
"这位小师父法号怎么称呼?这般打扮,想是带发修行的了。"广慧闻言,叹道:"她也是命多磨劫。出世不满三年,家庭便遭奇冤惨祸,被贫尼带入空门。因为她虽然生具夙根,可惜不是空门中人,并且她身上背着血海奇冤,早晚还要前去报仇,所以不曾与她落发。她原姓余,英男的名字是贫尼所取。也同令媛本有一番因果,不过此时尚不是时候。现在天已不早,施主如果进城,也该走了,迟了恐怕城门关闭,进不去。贫尼也要到后面做功课去了。
"李宁见广慧大有逐客之意,就率英琼告辞,并从身上取了二两散碎银子作为香资。广慧先是不收,经不起李宁情意甚殷,只好留下。广慧笑道:"小庵虽然清苦,尚可自给。好在这身外之物,施主不久也要它无用。我就暂时留着,替施主散给山下贫民吧。"李宁作别起身,广慧推说要做功课,便往里面走去,只由名唤英男的小女孩代送出来。
行到庵门,李宁父女正要作别举步,那英男忽然问英琼道:"适才我不知姊姊到来,不曾请教贵姓。请问姊姊,敢莫就是后山顶上隐居的李老英雄父女吗?"李宁闻言,暗自惊异,正要答言,英琼抢着说道:"我正是后山顶上住的李英琼,这便是我爹爹。你是如何知道的?"余英男闻言,立刻喜容满面,答道:"果然我的猜想不差,不然我师父怎肯叫我去做面给你们吃呢?你有事先去吧,我们是一家人,早晚我自会到后山去寻你。"说到此间,忽听那老佛婆唤道:"英姑,师太唤你快去呢。"余英男一面答应"来了",一面对英琼说道:"我名叫余英男,是广慧师太的徒弟。你以后不要忘记了。"说罢,不俟英琼答言,竟自转身回去,将门关上。李宁见这庵中的小女孩,居然知道自己行藏,好生奇怪。想要二次进庵时,因见适才广慧情景,去见也未必肯说,只得罢休。好在广慧一脸正气,她师徒所说的一番话俱无恶意,便打算由城中回来,再去探问个详细。那英琼在山中居住,正愁无伴,平空遇见一个心貌相合的伴侣,也恨不得由城中回来,立刻和英男订交。父女二人各有心思,一面走,一面想,连山景也无暇赏玩。不知不觉过了凉风洞,从伏虎寺门前经过,穿古树林,从冠峨场,经瑜伽河,由儒林桥走到胜风门,那就是县城的南门。
二人进了南门,先寻了一所客店住下。往热闹街市上买了许多油盐酱醋米肉糖食等类,因为要差不多够半年食用,买得很多,不便携带,俱都分别嘱咐原卖铺家,派人送往客店之内。然后再去添买一些御寒之具同针线刀尺等类。正走在街旁,忽听一声呼号,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