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享富贵么?"这时次妃正拿防身佩刀,拦门一站,准备与逆党拼死。一面用手向后连挥,示意正妃保住小王,速出室中暗遁逃走。众逆党正喊杀上前,沙、咪二人也将弓刀举起,待要效忠王室,一闻利利之言,又见贼势甚盛,暗忖:"徒死无益,何不假装投降,乘机混到鸦利身旁,将他刺死,岂不是奇功一件?"想到这里,顿生急智,双双不约而同,将弓刀高举过顶,跑入逆党阵中。利利忙将二人接住,吩咐站在一旁稍候。
次妃寡不敌众,不多一会,便被逆党掳去,拥入内廷一看,小王、正妃俱都不知去向。
鸦利忙问次妃,次妃只是戟指怒骂,不肯说出。再唤沙、咪二人来问,沙、咪二人答是小王降旨以后,正妃看出王弟有诈,早劝着小王一同往后走去,当时不许人跟,只命次妃在室外观察动静,执意延宕,以作缓兵之计,看神气也许到新来仙人那里去了。当初驼女为小王秘制全洞机括暗道时,除全体臣民避外患的几个所在,凡是宫里头的,都留了一番心,没让鸦利知道,早防万一生变,身在远处,不能兼顾。鸦利闻言,心中并未疑及室中另有出路。因提起仙人,想起驼女还在那里,此人如不迫其归顺,纵把小王擒住,也不能济事。
当下使命众逆党将次妃押往僻静之处,少时拷问。又命人将内廷门户紧闭,不许人进。
自己匆匆带了利利等几个主要心腹,奔往内廷偏殿。探头一看,仙人正在闭目打坐,身后面宝剑隐隐放光,慑于传言,不敢妄动。悄悄站在门外,比手势将驼女引到院中,说是小王相召。驼女说:"仙人有谕,不能擅离,请转陈小王,少时自去。"言还未了,鸦利举手一个暗号,群小已一拥上前,将驼女扳倒,口里塞了东西,连声也未容出,便被捆起。余下两名执役少女,也被引出擒走。鸦利又看了看,仙人仍是端坐不觉,心喜未被觉察,只要驼女一归顺,必可成功。知道驼女居室最是僻静,又有许多出路和甬道可通内外,有事时呼应灵便。便命人一面大搜宫中,紧守各处出口,以防小王逃出来救。一面将驼女、次妃一同押往驼女居室,先将驼女按坐在榻上,倒地便拜。说自己是先王嫡室所生,本该继承王位,谁知先王次妃进谗,庶兄嗣立以后,不念手足亲情,屡对自己屈辱,又贬往山阴荒寒之区,岁责朝贡,已历数年,与流人无异。并且滥施刑罚,罪及无辜,不杀即流,近年罪人之多,历代所无。今得群流拥戴,臣民归心,意欲废昏立明。谁知发难之际,偏值仙人到来。虽然雪山除妖,为国之福,但是她得前王先见,顷刻易主,难免生疑,如有阻滞,无人能敌。你能解得仙语,如果投顺相助,擒到小王,再对仙人去说:前王现因犯了国法,自己闭宫悔过,要几个月不见宾客,洞中臣民现已交由王弟代为执掌。只瞒过几天,等她除妖后自去,然后对臣民宣示,说是毒蛇与雪山妖人,俱是先王不德所致。今者天降大神,代为除去,并有天帝仙旨,废王而立自己。事成之后,不但永远尊为国之上宾,凡有所欲,无不惟命。
驼女蒙老王救命优礼之恩,又受托孤之重,自然不从,先晓以忠孝大义,继以大骂。鸦利大怒,便改了主意,打算勒逼小王。又恐仙人打坐回醒,不见驼女,身边无人与她支吾,诸多不利。当下一发狠心,听小王说仙人好酒,反正驼女不降,仙人不为己用,能将她醉死更好。否则洞中药酒,自己曾经用猴子来试过,只灌下点滴,一会便昏沉醉倒,身轻如棉,要十天半月,方能醒转,有一次竟是死去。仙人酒量虽胜过常人千倍,一大葫芦酒,最不济总得醉卧三日。那时再看情势如何,好便留她,不好连她一起害死。那仙人不过生得长大多力,来时也是步行,还不如雪山妖人能驾风云来往,弄巧还许是和驼女同种的大人,害死她也未必会出甚变故。主意打定,一面布置逆党,出前洞去劫杀重臣;一面派了两名心腹,将一大葫芦用毒草千日红制成的药酒,装作侍役,前往内宫偏殿,等仙人醒来,进了上去。跟着自己再拷打驼女、王妃,追问小王、正妃的下落。
派遣之际,逆党中的利利见事成在即,急于想令沙、咪二人建功,便对鸦利说,仙人言语不通,醒来见驼女不在,只是有两个面生之人,难免生疑。仙人颇喜沙、咪二人,曾欲携带回山,可命他二人同往,劝她饮用,并力保其无他。正说之间,驼女早见沙、咪二人虽然从贼,站在群逆身后眼望自己,甚是惶急,几次互相按刀,大有刺贼之意,知二人平时忠义,投降必有深心。此时局势,只要仙人一到,立刻拨乱反正,正巴不得有人与云凤通个消息。一闻利利之言,偷偷先朝沙、咪二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指定他二人大骂。沙、咪二人会意,也报了几句恶声,装作气愤,上前跪禀,要求鸦利拷打驼女。鸦利本信利利之言,再见二人做作,益发放心,不特命他二人随往,还赐了两人一把毒刀、三枝毒箭,准其与随去心腹,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