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于我们事完回山,诛戮妖孽,开建仙府之计,大有益处。此事实比随往南疆重要得多。再者,此去南疆与敌人相较,众寡悬殊,全仗机智和应变神速。我如一人接应,便可任意行动,惑乱敌人心意,冒险深入。便败,也不至于被擒伤亡,全无顾虑。与他二人一起,转受拘束。依我愚见,还是令其留守比较得策呢。"
易静近查米、刘二人向道心诚,十分恭谨,而二人根骨缘福,俱不如袁星、上官红远甚,有意成全,想带了同去,使其多建功劳,日后也好代向掌教师长求恩;加上二人又恳切求说,其意甚诚。并非固执非此不可。闻言,又想起那日初来,在幻波池上,望见下面洞门正往里关,仿佛由开而合,至今回忆,凭自己目力,不应有眼花之事。行前数日,也曾加意查看全山,并无异兆。屡问上官红,除所杀妖人漆章一人外,有无别的人来过?幻波池左右上下有无动静?妖人居山这久,可曾去往池边逗留窥伺?均答无有。
但心终生疑,偏是师命不到日期,不可去往池底,不便违命,只得罢了。焉知自己走后不发生变故?袁星飞剑虽比米、刘二人神妙,法术、法宝和经历识见,却差得多。上官红更是不济。觉着癞姑之言有理。笑答:"师妹所虑,甚是有理。我不过料定红发老怪已受孽徒和别的妖邪蛊惑,此去非起争斗不可,我们虽不怕他人多势众,到底多两个得力弟子同往好些。师妹这一提起,自然还是留守本山重要。"便令米、刘二人无须随往。
易静当即和癞姑二人各显神通,将静琼谷由谷口起加了三层禁制,并把洞府隐去,使外人到来,休想擅入一步。命神雕随时隐身高空;袁星借用上官红所得晶镜,在崖顶上随时往四外观察。又令米、刘二人每日轮流隐去身形,去往幻波池左近,留意观察,如有妖人下落,见机行事。稍觉不敌,只查看来人动作,是否得人池底洞府,不可妄动,并分人速赴南疆告急。万一无知,对敌挫败,速即隐身,遁回谷洞,合力防守。圣姑传给上官红的两道神符,除神雕只将头道隐身灵符学去,米、刘、袁三人俱都精习,可以随意运用。又经易静看出灵符妙用,加以指点,比起上官红以前所习,增加了好些灵效。
尤其第二道灵符,乃是先天乙木禁制,上官红起初照本默念,必须择有林木之处,始能运用。自经指点传授以后,随时随地均可发动乙木神雷威力。稍差一点的妖人到来,休说米、刘、袁三人身有法宝、飞剑,久经大敌,便上官红一人,也能抵御。易、李、癞姑三人,原因初承大命,遇事谨慎,防微杜渐,计虑格外周详。部署完竣之后,俱觉这样戒备决可无事,放心大胆同往南疆飞去。
那红发老祖所居洞府,原有两处:一是烂桃山对面一座名叫突翠峰的。峰顶上面,昔年杨瑾前生凌雪鸿初成道时,在对山泥沼中为五云桃花瘴之毒所困,如非红发老祖慨赠千年蘘荷,几遭不测,便是此处。一是红木岭天狗崖,乃红发老祖聚徒传道,炼法炼丹之所。洞在岭半危崖之上,地方甚大,前有二三百里石坪,坪上峰峦纷列,都是拔地突起,形势奇诡,姿态飞舞,各具物相,无不生动,宛然如活。上次易静、周轻云、李英琼追杀金线神姥蒲妙妙,路遇雷抓子等十二蛮徒,误会失和,三人胜后穷追,误入南疆,与红发老祖对敌结仇,便是天狗坪最前面众蛮徒布阵之地。那地方背临天狗崖,千寻碧嶂,左右各有两道河川,中间是三百里长、二百里宽一片广大石坪。红发老祖为防妖尸谷辰暗算,终年设有极厉害的阵法。坪上棋布星罗的大小奇峰怪石,均经法术祭炼,与阵法相应,表里为用,变化莫测。更有妙相峦,天生屏障,横亘坪前,将葫芦谷入口门户闭住;端的防备紧严,敌人休想擅越雷池一步。上次易、李二人仅到坪前多云嶂,与红发老祖相遇,如非见机,便几乎失陷在内,其厉害可想而知。
三人去时,得有妙一真人仙示,敌人全山形势虚实,均所深悉,一切胸有成竹,按照预定方略行事。离了依还岭,便直往天狗坪。易静、英琼等三人遁光,均峨眉门下高手,新得师传,越发神速。飞行不久,便入南疆。只见沿途山势险恶,峰岭杂沓,丛莽荆棒,漫山蔽野;毒蛇猛兽,成群往来;蛮烟瘴雾,腾涌于污泥沼泽大壑平野之间,都是亘古不消的两间淫毒之气。远望宛如一堆堆的繁霞,自地浮起,映着衔山斜阳,幻映出一层层的丽彩,人兽触之,无不立毙。那有瘴雾的左近千百里,连个生蛮、野人、禽兽都无,却盘踞着无数毒虫怪蛇,十九大如车轮,身长十丈,口喷毒烟彩雾,凶睛闪视,光射丈许,各自追逐,出没于沼泽丛菁之中,互相残杀,宛然又一人世间。英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