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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魅身前,横刀而立恍若天神当关,把四名打手乘机向黑煞女魅冲进去的路挡住,刀发出龙吟虎啸似的震吟。
四打手骇然止步,悚然后退。
天王甄海站在墙角,艰难地转过身来,头上花白的发结已不翼而飞,四周的断发披散下来,像个披头鬼,难看已极。
“你…你为何不杀我…”天王甄海声如狼嗥:“你…你一刀断…断送了我一…世英名…”
“你如果想再挨一刀,上?”张允中沉喝。
“你…”“在下与你无冤无仇,所以仅割发代首。你如果食言,在下必定杀你。”
“我…”
“无情剑何在?”
“你要杀请动手。”天王甄海咬牙说,丢掉天王伞向张允中接近:“在你动手的同时,无情剑已带了八女,从侧门穿小巷走了。”
“什么?你…”“你动手吧!在下死而无怨。食言是一回事,朋友的性命又是一回事。在下宁可死在你的刀下,而不愿将朋友送给你杀。”
“你…你以为在下就此罢了不成?”张允中怒叫,刀向前伸出了。
“阁下动手好了,甄某如果皱眉,就不是人养的。”天王甄海站在刀尖前沉声说。
“那怕死鬼走了多久?”张允中下不了手。
“就在你动刀的同时。”
“他往何处走的?”
“出东门,抄小径逃往淮安的桃园县,他就是从淮安来的。”
“他为何不走南京?”
“夜间不能找到船过淮河。”
张允中一咬牙,拉了黑煞女魅,急走两步跃登屋顶,一闪即逝。东门,走小径,往桃园,正是他和黑煞女魅追错了的小路。飞越城墙,两人放腿狂追。
无情剑是惊弓之鸟,跟在范夫子后面,紧张而匆忙越城而出,飞渡两丈宽的东门外护城河,绕上了东行的小径,走上了至临湖庄的大道。
他后面,八位美丽的女郎,佩了剑穿劲装,背了包裹,鱼贯后跟。
出了城,他们已累出一身汗,首先,范夫子便放缓脚步。到了野外,四野黑沉沉,无情剑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野外藏匿的地方多,比城里在街上安全十倍,心情一懈,也放慢了脚步。在甄宅,范夫子找到他传达公孙英的口信,要他前往会合,说张允中必定会前来甄宅找他。
起初,他不相信张允中敢前来甄宅闹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天王甄海却已被范夫子说服,真不敢纠众与张允中拼命,力劝他按范夫子的计策行事,等候机会脱身。
直至张允中大胆进入甄宅之前,无情剑仍然将信将疑。
强龙不斗地头蛇,张允中和黑煞女魅两个人,岂敢胆大包天前来甄宅行凶?
结果张允中来了,两个人胆大包天,长驱直入。
无情剑吓了个六神无主,等到张允中真的拔刀动手,他这才知道不走是不行了,这才死心塌地随范夫子偷出便门,像漏网之鱼溜之大吉。
“范兄,还有多远?”他一面调匀呼吸,一面向前面的范夫子问。
“快了,三里左右。”范夫子信口答。
“三爷挡得住张小狗吗?”
“不可能,单兄。”范夫子苦笑:“甄三爷固然艺臻化境,天王伞下罕逢敌手,但碰上了张允中这种内功火候纯青,刀法如神反应超绝的人,决难讨得了好。”
“三爷的真才实学,此大少庄主高明些,三爷也挡不住,大少庄主恐怕…”
“你放心,公孙少庄主还有父辈撑腰,绝对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范兄,走…走快些好不好?”无情剑的口气软弱。
“怎么啦?”
“我怕张小狗追来…”
“放心啦!不要把甄三爷看得一文不值,他的天王伞不怕刀砍剑劈,像一具巨盾护住全身,伞尖伞裙全是致命的利器。”
“合伞一击可碎巨石,虽然胜不了张小辈。拼一两百招决不会有问题,决不可能过早追来。再说,他怎知我们走东门脱身?”
“范兄说得也是。”
走在最后的一位女郎,本来就是负责后面的警戒。
八人都是八手仙婆花了无穷心血,调教出来的武林女英雌,也是八手仙婆寄以厚望,要在日后建山门开山立派的得力门人,身手自不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