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回 留灵武储君即位 陷长安逆

词曰：

西土忽来大驾，朔方顿耀前星。共言人事随天意，急难岂忘

亲？　独恨轻抛骨rou，致教并受囗囗。权jian女chong多贻祸，不止自

家门。

调寄“乌夜啼”

国家当太平有dao之时，朝廷之上，既能君君臣臣，则gong闱之间，自然父父子子。由是从一本之亲，推而至于九族之众，凡属天潢，无不安享尊荣，共被一人惇叙之德。liu及既衰，为君者不能正其shen，为臣者专务惑其主，因而内chong太甚，外寇滋生。一旦变起仓猝，遂至liu离播迁，犹幸天命未改，人心未去，天子虽不免蒙尘，储君却已得践柞；然而事势已成，仓皇内禅，毕竟授者不能正其终，受者不能正其始。何况势当危迫，匆匆chu奔，宗庙社稷，都不复顾。其所顾恋不舍者，惟是一二劈幸之人，其余骨rou之戚，俱弃之如遗，遂使王孙公子，都至飘零，玉叶金枝，悉遭贼戕。如唐朝天宝末年之事，真思之痛心，言之发指者也。且说玄宗驾至ma嵬，众将诛杀杨国忠及韩、貌二夫人，玄宗没奈何，只得把杨妃赐死，陈元礼方才约饬众军，请旨启行。众人以杨国忠bu下将吏，俱在蜀中，不肯西行；或请往河陇，或请往太原，或请复还京师，众论纷纷不一。玄宗意在入蜀，却又恐拂众人之意，只顾低tou沉yin，不即明言所向。韦愕奏dao：“太原河陇，俱非驻跸之地。若还京师，必须有御贼之备。今士ma甚少，未易为计；以臣愚见，不如且至扶风，徐图进止。”玄宗闻言首肯，命以此意传谕众人，众皆从命，即日从ma嵬发驾起行。及临行之时，有许多百姓父老，遮dao挽留，纷纷扰攘，都dao：“gong阙是陛下家居，陵寝是陛下坟墓，今日舍此，将yu何往？”玄宗用好言抚wei，一面宣谕，一面前行，百姓却越聚得多了。

玄宗乃命太子于车驾之后，谕止众百姓。于是众百姓拥住太子的ma说dao：“皇爷既不肯留驾，我等愿率子弟，从太子东向去破贼，保守长安。”太子dao：“至尊冒险而行，我为子者，岂忍一日暂离左右？”众百姓dao：“若皇太子与至尊都往蜀中去了，中原百姓谁为之主？”太子dao：“尔等众百姓即yu留我，奈何尚未面辞，亦须还白至尊，更禀进止。”说罢，策mayu行，却被众百姓簇拥住了，不得行动。那时太子之子广平王淑、建宁王亻炎，俱乘ma随后。此二王都是极有智勇的，当下建宁王见人情如此，乃前执太子之鞍进谏dao：“逆贼犯阙，四海分崩，不因人情，何以兴复？今殿下若从至尊入蜀，倘贼兵烧绝栈dao，则中原土地，拱手授贼；人情既高，岂能复合，他日虽yu复至此，不可得矣！为今之计，不如收集西北守边之兵，召郭子仪、李光弼于河北，与之并力东对逆贼，克复二京，削平四海，扫除官禁，以迎至尊，使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毁而复存，此岂非孝之大者？何必徒事区区温情定省之文，为儿女子之慕恋乎？”广平王亦从旁赞言dao：“人心不可失，亻炎之言甚善，愿殿下审思之。”东gong侍卫李辅国至皇太子ma前，叩首请留。众百姓又喧呼不止。太子乃使广平王亻叔，驰ma往驾前启奏，请旨定夺。

此时玄宗方势辔停车，以待太子，久不见至，正yu使人侦探，恰好广平王来见驾，ju述百姓遮留之状。玄宗dao：“人心如此，即是天意。朕不使焚绝便桥，朕与百姓同奔，正为人心不可失耳！今人心属太子，是朕之幸也。”遂命将后军二干人，及飞龙厩ma匹，分与太子，且传谕将士云：“太子仁孝，可奉宗庙，汝等直善辅之。”又传语太子dao：“西北诸bu落，吾抚之素厚，今必得其用，汝勉图之，吾即当传位于汝也。”太子闻诏，西向号泣。广平王即宣谕众百姓dao：“太子已奉诏留后抚安尔等。”于是众百姓都呼万岁，huan然而散。太子既留，莫知所适。李辅国dao：“日已晏矣，此地非可久驻，今众意将yu往何chu1？”众皆莫对。建宁王dao：“殿下昔日曾为朔方节度使，彼chu1将吏，岁时致启，亻炎略识其姓名；今河陇之众多败降于贼，其父兄于弟，多在贼中，恐生异志。朔方dao近，士ma全盛，河西行军司ma裴冕在彼，此人乃衣冠名族，必无二心，可往就之，徐图大举。贼初入长安，未暇徇地，乘此急行，乃为上策。”众皆以为然，遂向朔方一路而行。至渭水之滨，遇着潼关来的败残人ma，误认为贼兵，与之厮杀，死伤甚众。及收聚余卒，yu渡渭水，苦无舟揖，乃择水浅之chu1，策ma涉水而渡。步卒无ma者，都涕泣而返。太子至新平，连夜驰三百余里，士卒qi械失亡过半，所存军众不过数百而已。正是：

从来太子堪监国，若使行军号抚军。此日liu离国难守，无军可

抚愧储君。

话分两tou。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