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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劳燕竟同飞迢遥关山nong情似酒(6/10)

见剑气。幸得杨仙子先用法力掩蔽,免了许多危害,否则你在途中早被人发觉劫夺去了。不到遇敌无奈,如何可以出匣?有我同行,难道你还会为蛇兽所伤不成?蟒虽凶毒,只用道家罡气立可制住,这一挥剑,精光上烛,左近如有妖邪,必当我们有心寻事,岂不生出枝节?弄巧还将强敌引来,如何是好?”

正说之间,似闻崖际“嗤”的一声极其难听的冷笑。二人心中一惊,纵身赶上一看,荒崖幽寂,并无形影。方自疑虑,忽听前面不远谷底丛树之中,又有两声怪笑。忙即飞纵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猫头鹰,隐身繁枝密叶之内,不时发出一声怪叫。先后所闻,音声相近。急于上路,无心细查;深山穷谷,中隔险阻,并无人能到,也未将死蛇行法掩埋。

孙毓桐重向孙同康叮嘱了几句,仍旧上路。开头既恐剑光引来妖邪作梗,又想先闻崖上笑声好似有异。如其是鸟,怎会查看无着?人去又未见它飞起。发声之处崖壁中凹,草木皆无,石地平整,极似一座洞窟。当时因见地方不大,深仅丈许,又听猫头鹰叫声,误认妖邪,赶忙寻视,于是疏忽过去;虽觉可疑,但已走远,往返费事。如是妖邪,定必隐遁,或是尾随相机发难。敌暗我明,当不时曾寻见,再回也是无用。虽未回看,暗中却在加意戒备。

及至走出十多里,谷径已将走完,绕向乱山之中。沿途只见到一些虫蛇,和一群猿猴,更无他异。二人估量无事,才放了心。步行终归迟缓,山路崎岖,又是初次经历,只凭去向,在乱山中绕越前行,连经险阻;虽说短短六七十里,飞行瞬息可达的途,徒步上升降绕越,便比直走多出了两三倍。连走了三四个时辰,方始到铁镜峡旁山径之中。

孙毓桐悄声说道:“步行果然费事,我们比常人走要快得多,还走了好些时候。我已认出前面峰侧便是入口,大约这一带崖壁与之相运,再有两三里便到。你连日用功,虽有进境,无如真元损耗太甚,精力反不如我二人初见之时。长路跋涉,难免饥渴,事尚难料;万一有变,也许暂时无暇饮食。这理尽是危峰峭壁环列,最为隐僻,一路无事,可知不曾惊动妖邪,莫如就此吃饱再走吧!”

孙同康悄问:“山路已耗去多时,不怕延误么?”

孙毓桐道:“妖道练那十二都天神煞,除正子、午二时外,每日只练三个时辰,各按日月干支每日轮换。今日恰由申时起炼,加上正午,中隔一未,差不多前后五个时辰相连。又当收功紧要关头,必以全神贯注,也许终日都在法台之上祭炼,必定无心再顾别的。此行早有成算,为把你当作常人相待,起身较预定提前了两个时辰;此时申初,妖道刚上台,怎么也可赶上。一入峡口,过了妖侗,功成顷刻了。”

孙同康本觉饥渴,所携食囊又极齐全精美,恰巧右侧峰后,松杉森列,石笋如林;更有小溪流水,景绝幽清,途中仅见。便往林中走进,取出食物,匆匆吃完。孙同康越看孙毓桐越爱,几次想要搂抱,均因孙毓桐自落地上路,面上便带忧色;有时刚说笑两句,转眼又是眉黛含颦,若有愁思。多日相处,已知习性,为恐触怒,未敢冒失,没奈何只得饱餐秀色,聊自解馋。二次要走,实忍不住,冷不防伸手便抱。

孙毓桐早看出他心事,略闪便自避开,微笑道:“你老是这样,真愁人哩?”孙同康看见她秀眉深锁,隐含幽怨,慌不迭方欲剖述心情。孙毓桐悄声笑阻道:“你不用说了,我此时心情不定,向来所无;前途吉凶,尚还未定。前生你我实是恩爱夫妻,任你亲热,原本无妨;只是你这一味情痴,易召外魔。我不肯负义背盟,意难两全,同样难于解脱。一旦有事,难免两误。多年心思白用,还许延误一劫,多受若干苦难;再如转世堕落,更痛心哩?妖窟密迩,你有什话,事成再说吧!”孙同康不便开口,只得随同上路。

别处峡谷,多是两山对峙,一径中虚;此峡形势却甚奇特,本是大片绵互不断的岭崖,突然一峰拔崖而起,高耸如云,势绝陡峭孤秀;峡口便在峰脚离地三数丈削壁之上,大约五六丈。峡口正圆,当门一根石笋,其黑如铁,坚细如玉,高约三丈;本是菌形,偏生向外一面平整若镜,映日生辉,光可鉴人;外观直似一座有柄铁镜,当门而立。后面一个又大又深的石洞,想不到内中千山万壑,别有天地,地势也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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