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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礼教大防(2/10)

赵志敬见二人于夜之际、衣衫不整的同丛,怎想得到是在修习上乘武功?这时狂怒之下抖将来,倒也不是故意诬□。小龙女那晚为此气得鲜血,险些送命,这时听他狡言辩,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向他轻轻去,说:“你还是别胡说的好。”此刻她玉女心经早已练成,这一掌无影无踪,而玉女心经又是全真派武功的克星,赵志敬伸手急格,不料小龙女的手掌早已绕过他手臂,到了他

黄蓉缓步上前,柔声:“过儿,郭伯伯全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杨过听到她温柔的言语,心中一动,也放低了声音:“

郭靖语气稍转和缓,说:“过儿,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先圣先贤说的话。你对师尊不敬,此乃大过,你好好的想一下罢。”

小龙女久在地下古墓,不见日光,因之脸无血,白皙逾恒,但此时心中悦,脸艳,如初放,笑:“是啊!我从前教过他武功,可是他现下武功跟我一般了。他心里喜我,我也很喜他。从前…”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虽然天真纯□,但女儿家的羞涩却是与生俱来,缓缓说:“从前…我只他不喜我,不要我他妻,我…我心里难受得很,只想死了倒好。但今日我才知他是真心我,我…我…”厅上数百人肃静无声,倾听她吐心事。本来一个少女纵有满腔,怎能如此当众宣□?又怎能向郭靖这不相之人倾诉?但她于甚么礼法人情压儿一窍不通,觉得这番言语须得跟人说了,当即说了来。

这两句话说得清脆明亮,大厅上倒有数百人都听见了。郭靖一惊,站了起来,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见她拉著杨过的手,神情亲密,可又不由得不信,期期艾艾的:“他…他是你的徒…徒…儿,却难不是么?”

郭靖见双方又要争竞,正:“过儿,你可要立定脚跟,好好人,别闹得败名裂。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可知这个‘过’字的用意么?”

杨过听她真情,自是大为动,但见旁人脸上都是又惊又诧、又是尴尬、又是不以为然的神,知小龙女太过无知,不该在此说这番话,当下牵著她手站起来,柔声:“姑姑,咱们去罢!”小龙女:“好!”两人并肩向厅外走去。此时大厅上虽然群英聚会,但在小龙女中,就只见到杨过一人。

杨过那晚与小龙女在丛中练玉女心经,为赵尹二人撞见,杨过曾迫赵志敬立誓,不得向第五人说起,那知他今日竟在大广众之间大肆诬□,自是恼怒已极,喝:“你立过重誓,不能向第五人说的,怎么如此…如此…”赵志敬哈哈一笑,大声:“不错,我立誓不向第五人说,可是前有第六人、第七人。百人千人,就不是第五人了。你们行得苟且之事,我自然说得。”

小龙女从来意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说过了话不算的险背信之事,心中极是厌烦,牵著杨过的手,皱眉:“过儿,咱们走罢,永不见这些人啦!”杨过随著她跨两步。

孙不二长剑闪动,喝:“打伤了人想走么?”

杨过听了这话,心中一震,突然想起童年时的许多往事,想起了诸般伤心折辱,又想:“怎么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

郭靖和黄蓉愕然相顾,他夫妇俩一生之中经历过千奇百怪、艰难惊险,前此事却是万万料想不到,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杨过:“若是我错了,自然要改。可是他…”手指赵志敬:“他打我辱我,骗我恨我,我怎能认他为师?我和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敬她她,难这就错了?”他侃侃而言,居然理直气壮。郭靖的机智才均是远所不及,怎说得过他?但心知他行为大错特错,却不知如何向他说清楚,只:“这个…这个…你不对…”

孙不二与郝大通见师侄受伤,急忙抢扶起,只见他血气上涌,胀得满脸通红,宛似醉酒。孙不二冷笑:“好哇,你古墓派当真是和我全真派上了。”长剑,就要与小龙女动手。

赵志敬一格落空,大吃一惊,但对方手掌在自己即逝,竟无半知觉,当下也不在意,冷笑:“你摸我么?我又不…”一言未毕,突然双目直瞪,砰的一声,翻摔倒,竟已受了极重的暗伤。

小龙女和杨过正要走大厅,黄蓉叫:“龙姑娘,你是天下武林盟主,群望所属,观瞻所系,此事还须三思。”小龙女回过来,嫣然一笑,说:“我不来甚么盟主不盟主,姊姊你若是喜,就请你当罢。”黄蓉:“不,你如真要推让,该当让给前辈英雄洪老帮主。”武林盟主是学武之人最尊荣的名位,小龙女却半也不放在心上,随:“随你的便罢,反正我是不懂的。”拉著杨过的手,又向外走。

突然间衣袖带风,红烛幌动,座中跃一人,袍、手长剑,正是全真士赵志敬。他横剑拦在厅,大声:“杨过,你欺师灭祖,已是不齿于人,今日再这等禽兽之事,怎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赵某但教有一气在,断不容你。”杨过不愿与他在众人之前纠缠不清,低沉著声音:“让开!”赵志敬大声:“尹师弟,你过来,你倒说说,那天晚上咱们在终南山上,亲目睹这两人赤甚么来著?”尹志平颤巍巍的站起来,左手举。众人见他小指与无名指削断了半截,虽不知其中意,但见他浑发抖,脸怪异,料想中间必然大有蹊跷。

郭靖对杨过之切,就不免求之苛,责之,见他此日在群雄之前大大脸,正自欣无已,却突然发觉他了万万不该之事,心中一急,语声也就特别严厉,又:“你过世的母亲定然曾跟你说,你单名一个‘过’字,表字叫作甚么?”杨过记得母亲确曾说起,只是他年纪轻轻,从来无人以表字相称,几乎自己也忘了,于是答:“叫作‘改之’。”郭靖厉声:“不错,那是甚么意思?”杨过想了一想,记起黄蓉教过的经书,说:“郭伯伯是叫我有了过失就要悔改。”

郭靖急从席间跃,拦在双方之间,劝:“咱们自己人休得相争。”向杨过:“过儿,双方都是你师尊。你劝大家回席,从缓分辨是非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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