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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绝情幽谷(2/10)

青石板路尽,遥见山有座极大石屋。七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僮儿手执拂尘,站在门前。一个僮儿去禀报,另一个便开门迎客。杨过心想:“不知谷主是否门迎接?”思念未定,石屋中来一个穿绿袍的长须老者。

六人随著那绿衫人向山后走去,行里许,忽见迎面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北方竹极少,这般大的一片竹林更是罕见。七人在绿竹篁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香,登觉烦俗尽消。穿过竹林,突然一阵清香涌至,前无边无际的全是。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塘,不逾尺,满了仙。这也是南方之,不知何以竟会在关洛之间的山现?法王心想:“必是这山峰下生有温泉之类,以致地气奇。”

那女郎见他连连挥动手指,微不快,嗔:“我跟你说话儿,你却去思念你的意中人。”杨过:“冤枉啊冤枉,我为你手指疼痛,你却来怪我。”那女郎满脸飞红,突然发足急奔。

法王、尼星等人均是一派宗师,不论到甚么所,主人总是亲自远迎,连大蒙古国四王忽必烈也是礼敬有加,却不来到这山幽谷之中,主人却如此大剌剌的无礼相待,各人都是心有气,均想:“待会儿见到这鸟谷主,可要他知我的厉害。”

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椿,引路的绿衫人形微幌,纵跃踏椿而过。六人依样而为,只有光佐躯笨重,轻功又差,跨步虽大,却不能一跨便四五尺,踏倒了几木椿之后,索而过。

杨过父母早死,对这般心情不大了然,有意要逗她开心,:“你新妈妈一定没你一半。”绿萼忙:“你偏说错了,我这新妈妈才真是人儿呢。爹爹可为她…为她…昨儿我们把那姓周的老儿捉了来,若不是爹爹忙著安排婚事,决不会再让这老顽童逃走。”杨过又惊又喜,问:“老顽童又逃走了?”绿萼秀眉微蹙,:“可不是吗?”

公孙绿萼将姓名跟杨过说了,跟他又亲密了几分,:“待会儿爹爹要请你相见,你可不许对我笑。”杨过:“笑了便怎地?”公孙绿萼叹:“唉,若是他知我对你笑过,又知我将名字跟你说了,真不知会怎样罚我呢?”杨过:“也没听见过这样严厉的父亲,女儿对人笑一下也不行。这般如似玉的女儿,难他就不措么?”

二人说了一阵,朝渐渐升,绿萼蓦地惊觉,:“你快回去罢,别让师兄们撞见我们在一起说话,去禀告我爹爹。”杨过对她境油然而生相怜之意,伸左手握住了她手,右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意示安。公孙绿萼激之,低下来,突然满脸红。杨过生怕想到小龙女,手指又痛,快步回到所居的石屋。

那女郎奔数丈,忽地停住,站在一株情树下面,垂下了呆呆神,过了一会,回过来,微笑:“若是一个丑八怪把名字跟你说了,那定是你祖宗十八代坏事得太多,以致贻祸孙了。”杨过走近去,笑:“你偏生说反面话儿。我祖宗十八代了这许多好事,到我上,总该好有好报罢。”这几句话还是在赞对方之。她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便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跟第二个说,更不许在旁人面前叫我。”杨过伸了伸:“唐突人,我不怕绝绝孙么?”

光佐听到这个“茶”字,眉皱,大声:“喝茶么!甚么地方没茶了?又何必定要到这里来?”长须老者不明其意,向也望了一,躬让客。

星心想:“我是矮,这里的谷主却比我更矮。矮是你矮,武功却是看谁。”他抢前先行,伸手去,笑:“幸会,幸会。”拉住了老的手,随即手上使劲。馀人一见两人伸手相握,各自让开几步,要知两大手较劲,非同小可。

法王走在第二,见了尼星的情状,知他没能试那老者的浅,心想对方虚实不明,自己不必妄自手,当下双手合十,大大方方的走了去。潇湘、尹克西

那女郎又是嫣然一笑,:“我爹爹复姓公孙…”她总是不肯直说己名,要绕个弯儿。杨过:“但不知姑娘姓甚么?”那女郎抿嘴笑:“那我可不知啦。我爹爹曾给他的独生女儿取个名字,叫绿萼。”杨过赞:“果然名字跟人一样。”

他尚未门,就听得光佐大叫大嚷,埋怨清青菜怎能裹腹,又说这些苦不苦、甜不甜的也叫人吃,那不是谋财害命么?尹克西笑:“兄,你上有甚么宝贝,当真得好好收起,我瞧这谷主哪,有儿不怀好意。”光佐不知他是取笑,连连称是。杨过走屋去,只见石桌上堆了几盘情,人人都吃得愁眉苦脸,想起连金法王这大和尚也受情之累,不禁暗暗好笑。

这老者材极矮,不逾四尺,五岳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丛胡直垂至地,穿墨绿布袍,腰束绿草绳,形貌极是古怪。杨过心:“这谷主这等怪模怪样,生的女儿却。”那老者向六人打躬,说:“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内奉茶。”

星手上先使两分劲,只觉对方既不还击,亦不抗拒,微奇怪,又加了两分劲,但觉手中似乎握著一段木。他跟著再加两分劲,那老者脸上微微闪过一阵绿气,那只手仍似木一般僵直。尼星大诧异,最后几分劲不敢再使将来,生怕全力施为之际,对方突然反击,自己抵挡不住,当下哈哈一笑,放脱了他的手。

他拿起杯来喝了两,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走一个绿衫人来,拱手躬,说:“谷主有请六位贵客相见。”

杨过一言,心中已是懊悔:“我既一心一意向著姑姑,这不规不矩的坏脾气却何以始终不改?杨过啊杨过,你这小坏可别再胡说八了。”他天中实带了父亲的三分轻薄无赖,虽然并无歹意,但和每个少女调笑几句,招惹一下,害得人家意情迷,却是他心之所喜。

公孙绿萼听他如此说,不禁眶一红,:“从前爹爹是很惜我的,但自我六岁那年妈妈死后,爹爹就对我越来越严厉了。他娶了我新妈妈之后,不知还会对我怎样?”说著下了两滴泪。杨过安:“你爹爹婚后心中兴,定是待你更加好些。”绿萼摇:“我宁可他待我更凶些,也别娶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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