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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生死茫茫(3/10)

师亦择徒。法王与郭襄一路上谈谈说说,觉得她聪明过人,悟,不由得暗暗欣喜。有时郭襄伤心长须鬼和大鬼惨死,怪责法王下手狠辣,法王也不以忤,反觉她是情中人,不似霍都王凉薄。

法王携郭襄去的蒙古军营,是皇弟忽必烈统率的南大营,而杨过前去寻找的,却是蒙哥大汗驻跸所在的北大营,只因两个蒙古使臣随闲谈,柯镇恶没听得仔细,累得杨过空找了数日。其后杨过动赴绝情谷时,法王和郭襄不久也即起行,三人相距不过百余里而已。

郭靖与黄蓉自幼女走,日夕挂怀。其后派去四打探的丐帮弟一一回报,均说不知音讯。又过十余日,突然程英和陆无双到了襄,传来柯镇恶的讯息,说郭襄已被掳了蒙古军中。郭靖、黄蓉大惊。当晚黄蓉便和程英两人暗蒙古军营,四下查访,也如杨过一般,探不到丝毫端倪。第三晚更和蒙古众武士斗了一场,四十余名武士将黄蓉和程英团团围住,总算黄、程两人武功了得,黄蓉又连使诡计。这才闯敌营,逃回襄

黄蓉心下计议,瞧情势女儿并非在蒙古营中,但迄今得不到半音讯,决非好兆,见蒙古大军并无即行南攻的迹象,与郭靖商议了,自行城寻访。她随带同一双白雕,若有急事,便可令双雕传递信息。程英、陆无双姊妹要陪她同去。三人绕过蒙古大军,向西北而行。黄蓉心想:“襄儿此去,是要劝杨过不可自寻短见,上次她在潼关、见陵渡左近与他相遇,这番看来又会重赴旧地,在风陵渡或可访到若踪迹。”

三人离襄时方当严冬,沿路缓缓而行,寻消问息,到得风陵渡时已是二月下旬,冰消雪。黄蓉等三人在渡问了半日,撑船的、开店的、赶车的、行脚的,都说没见到这么一个小姑娘。

程英劝:“师姊,你也不须烦恼。襄儿生第一天,便给金法王和李莫愁这两个大抢去。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时如此凶险,尚且无恙,何况今日?”黄蓉叹了一气,并不言语。三人离了渡,再往郊外闲走。

这一日,南风薰人,树新着,意渐。程英指着一株桃,对黄蓉:“师姊,北国迟,这里桃甫开,桃岛上的那些桃树却已结实了罢!”她一面说,一面折了一枝桃,拿着把玩,低:“问不语,为谁落?为谁开?算三分,半随,半尘埃。”黄蓉见她脸凝脂,眉黛鬓青,宛然是十多年前的好女儿颜,想像她这些年来香闺寂寞,自是相思难遣,不禁暗暗为她难过。

便有此时,只听得嗡嗡声响,一只大蜂飞了过来,绕着程英手中那枝桃不断打转,接着便停在一朵上,采取。黄蓉见这只作灰白,躯也比常蜂大了一倍有余,心念一动,说:“这似乎是小龙女所养的玉蜂,怎地在此现?”陆无双说:“不错,咱们便跟着这蜂,瞧它飞向何?”

蜂采了一会,飞离枝,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便向西北方飞去。黄蓉等三人忙展开轻功夫,跟随在后。那蜂飞行一会,遇有树,又停留一会,如此飞飞停停,双多了两只蜂。三个人追到傍晚,到了一山谷,只见嫣红姹紫,满山锦绣,山坡下一列挂着七八个木制的蜂巢。那三只大蜂振翅飞去,投蜂巢。

另一边山坡上盖着三间茅屋,屋前有两小狐,转着骨溜溜的小向黄蓉等而望。忽听呀的一声,中间茅屋的柴扉推开,来一人,苍髯童颜,正是老顽童周伯通。黄蓉大喜,叫:“老顽童,你瞧是谁来啦?”

周伯通见是黄蓉,哈哈大笑,奔近迎上,只跨几步,突然满面通红,转回转茅屋“啪”的一声,关上了柴扉。黄蓉大奇,不知他是何用意,伸手拍门,叫:“老顽童,老顽童,怎地见了远客,反躲将起来?”砰砰砰拍了几声。周伯通在门内叫:“不开,不开!死也不开!”黄蓉笑:“你不开门,我一把火将你的狗窝烧成了灰。”

忽听得左首茅屋柴扉打开,一人笑:“荒山光降贵客,老和尚恭迎。”黄蓉转过来,只见一灯大师笑咪咪的站在门合十行礼。黄蓉上前拜见,笑:“原来大师和老顽童了邻居,真是想不到。老顽童不知何故,突然拒客,闭门不纳?”一灯呵呵大笑,:“且莫理他!三位请,待老僧奉茶。”

三人了茅屋,一灯奉上清茶,黄蓉问起别来起居。一灯:“郭夫人,你猜上一猜,那右首茅屋中的是谁?”黄蓉想起周伯通忽地脸红关门的怪态,心念一转,已知其理,笑:“晓寒波碧草,相对浴红衣。好啊,好啊!”“晓寒”云云,正是刘贵妃瑛姑昔年所作的《四张机》词。

一灯大师此时心澄如,坐照禅机,对昔年的痴情余恨,早置一笑。当下鼓掌笑:“郭夫人神机妙算,万事不你之所料。”走到门:“瑛姑,瑛姑,过来见见昔日的小友。”过不多时,瑛姑托着一只木盘过来飨客,盘中装着松、青果、饯之类。黄蓉等拜见了,五人谈笑甚

一灯、周伯通、瑛姑数十年前恩怨牵缠,仇恨难解,但时日既久,三人年纪均老,修为又,同在这万谷中隐居,养蜂菜,莳田,那里还将往日的尴尬事放在心?但周伯通蓦是见到黄蓉,不自禁的难以为情,因之闭门躲了起来,他虽在自己房中,却竖起了耳朵,倾听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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