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表露出来,他们却不知道管宁根本不是武林中人“罗浮彩衣”的名头再响,他却根本没有听过。
却听管宁又自追问一句:“令师叔可就是这两位吗?”
那自称“于谨”的汉子便额首道:“正是!”稍顿一下,又道:“阁下高姓大名,是否四明庄主门下,不知可否见告,如果方便的话,就转告敝师叔一声。”
管宁又自长叹一声,截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道:在下虽非四明山庄之人,但对令师叔此刻的情况,却清楚得很——”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措词,极为不妥,目光转处,却见这两个彩衣汉子面上却已露出留意倾听的神色来。
沉吟半晌,不禁又为之长叹一声,接着道:不瞒两位说,令师叔…。·唉,但望两位闻此噩耗,心里不要难受…”
他心中虽想将此事很婉转地说出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是以说出话来,便觉吞吐得很。
这两个锦衣中年汉子面上神色倏然一变,同时失声惊道:“师叔他老人家怎样了?”
管宁叹道:“令师叔在四明山庄之中,已遭人毒手,此刻…。。
唉!只怕两位此后永远也无法见着他们两位之面了。”
这句话生像是晴天霹雳,使得这两个锦衣中年汉子全身为之一震,面色立刻变得灰白如死,不约而同地跨前一步,惊呼道:此话当真?”
管宁缓缓额首道:“此事不但是在下亲目所见,而且…唉,两位师叔的遗骨,亦是在下亲手埋葬的。”
却见这两个彩衣汉子双目一张,目光突地暴出逼人的神采,电也似的在管宁身上凝目半晌。那自称“于谨”的汉子右肘一弯,在右侧汉子的肋上轻轻一点,两人齐地退后一步,右腕一翻只听“呛啷”一声,这两人竟然齐地撤下腰间的长剑来。
刹那之间,寒光暴长,两道青蓝的剑光,交相错落,缤纷不已,显见这两人的剑法,俱都有了惊人的造诣,在武林之中,虽非顶尖之辈,却已是一流身手了。
管宁剑眉一轩沉声道:两位这是干什么?”
于谨脚步微错厉叱道:“敝师叔们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
哼哼,难道四明山庄里的人都已死尽死绝?敝师叔就算真的死了,却也毋庸阁下动手埋葬,阁下究竟是谁?若不好生说出来,哼,那我兄弟也不管阁下是何入门下,也要对阁下不客气了!”
一时之间,管宁心中充满不平之气,他自觉自己处处以助人为本,哪知却换得别人如此对待自己,他助人之心虽不望报,然而此刻却自也难免生出气愤委屈之意。
望着面前续纷错落的剑光,他非但没有畏缩,反而挺起胸膛,膛目厉声道:“我与两位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何必危言耸听欺骗两位,两位如不相信,大可自己去看一看。哼哼,老实告诉两位,不但两位师叔已经死去,此刻四明山庄中,只怕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若非如此,在下虽然事情不多,却不会将四明山庄数十具尸身都费力埋葬起来。”
此刻他对此事的悲愤惋伤之心,已全然被愤怒所代,是以说起话来,便也语锋犀利,远非方才悲伤叹息的语气。
语声方了,眼前剑光一敛,那两个锦衣汉子一起垂下手去,惊道:你说什么?”
此四字语声落处,身后突又响起一声惊呼:“你说什么?”
这两个锦衣汉子不禁又为之一惊,旋目回身,眼前人影突地一花,听听“哩”然几声,管宁身前,便又已多了四个高髻蓝衫的中年道者,将管宁团团围在中间,八道利如闪电的目光一起凝注在管宁身上,又自齐声问了一旬:“阁下方才说的什么?”
那两个锦衣汉子面上候然恢复了冷冷的神气,目光向左右膘了一眼,于谨便自干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武当门下到了,好极,好极,四位道兄可曾听到,这位仁兄方才在说,此次前来四明山庄的人物,此刻已经全都死了,哈哈——”他又自干笑数声,接道:“峨嵋豹囊,四明红袍,终南乌衫,武当双残,太行紫靴,少林架袋,罗浮彩衣,居然同时同地,死在一处,四位道兄你听听,这是否笑话?”
他边说边笑,但笑声却是勉强已极,甚至已略带颤抖,可见他口中虽说不信,心中却非完全不信,那四个蓝衫道人冷膘了他一眼,其中一个身材颀长的道者微微一笑,冷然道:“原来是于谨、费慎两大侠,难道此处四明之会,令师也到了吗?”
于谨手腕一翻,将手中的长剑,隐在肘后,一面含笑道:“此次四明之会,家师虽未亲来,但在下的两位师叔全都到了,而且到的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