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真假假

公孙左足连声怒骂，连声冷笑，手中铁拐，更如狂飙般向白袍书生击下，不但招招快如闪电，招招狠辣无情，而且有攻无守，尽是进手招式，果然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刹那之间，林中树时，被他的铁拐掌风，激得有如漫天hua雨，飘飘而落。

那自拖书生却仍然满心茫然，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zuo过什么事，是以公孙左足骂他的话，他连自己也不知dao自己究竟zuo逾chu“血腥…血腥…”他心中暗地思忖，难dao那些尸shen是被我杀的？”

shen形飘飘，带guan宁，从容地闪避开这公孙左足的招式，却未还手。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力劈华岳”、“石破天惊”、“五丁开山”，一连三招，招风如飙，当真有开山劈石之势。

“君山双残”虽以轻功称誉天下，便他此刻使chu的，却全是极为霸dao的招式，一面连连冷笑，他见这白袍书生只守不攻，心中越发认定他zuo了亏心之事，是以不敢还手。

guan宁shen不由主，随着这白袍书生的shen形转来转去，只觉自己shen躯四侧qiang风如刀，掌风拐影，不断地cashen而过，只要自己shen躯稍微偏差一点，立时便有骨碎魂飞之祸。

他虽非懦夫，但此刻也不禁吓得遍shen冷汗涔涔而落，心中寻思dao：“难dao这公孙左足竟误认这白袍书生便是四明山庄中惨案凶手？”

目光抬chu1只见公孙左足目毗yu裂，势如疯虎，不由心tou一凛，高声喝dao：老前辈，请住手，且听小可解释…”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刷地一招，竟向guan宁当tou打来，口中大喝dao：你还有什么话说？哼哼，我只当你是个正直的少年，却想不到你竟也是个满口谎言的无耻匹夫。”

他悲愤怨毒之下，竟不给一个说话的机会。

guan宁只觉耳旁风声如啸，yan看这一招势挟千金的铁拐，已将击在自己tou上，心中暗叹一声，还来不及再转第二个念tou，只觉自己臂膀一jin，脚下一hua，shen躯又不由自主地错开一些，这genyan看已将击在他shen上的铁拐，便又堪堪落空。

直到此刻，他还弄不清这公孙左足怎会向自己也施chu煞手，微一定神，大喝dao：“公孙前辈，此事定必有些误会，待小可——”哪知公孙左足此刻悲愤填膺，gen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喝dao：“我公孙左足有生以来，还从未被人愚弄，想不到今日yin沟里翻船，竟栽在你这小子手上。”

他shen为一派宗主，以他的shen份，本不应该说chu这zhong江湖市井之徒的话来，但此刻他已认定四明山庄的凶手之事，普天之下，除了这白袍书生的党羽，方才对自己说的话，不过是来愚弄自己，让自己始终无法查chu谁是真凶，因此心中不禁将guan宁恨之入骨。

这恨痛之心，激发了他少时落shen草莽的cu豪之气，此刻大声喝骂，骂的语声，虽快如爆豆，但这几句话间的工夫，却又已排山倒海般攻chu七招，只可惜这白袍书生shen法奇诡快速，有如鬼魅，招势虽狠虽激，却也无法将之奈何。

白袍书生shen形闪动，心里gen本毋庸去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只是顺理成章地去闪避这些招势，有如水到渠成，丝毫没有勉qiang之意。

他茫然地望着yan前这有如疯狂一般的跛足丐者，忍不住皱眉问dao：“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牙关jin咬，手中铁扬所施展chu的招式，虽仍如狂风骤雨，呼啸不绝，xiong膛起伏，却已远较先前急遽。

这以轻功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此刻不但将自己—生武功的jing1华都弃之不用，而且也摒弃了一切武学的规范，招式大开大阂。

大确大势，非但不留退步，而且不留余力，这数十招一过，他真气受难免生chu不续之gan。

guan宁心中正自寻思，该如何才能阻止他的攻势，哪知这丐帮其人突然大喝一声，后掠五步，漫天拐影风声，亦为之尽消。

白袍书生双眉一展，飘忽闪动的shen形，他倏然停顿尸来，静如山岳般ting立着，生像是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着似的，这一动一静间的变化，当真是武学中的jing1华，guan宁虽不甚了解，心中亦不禁不服企慕地暗叹一声，然后才发觉自己的shen影也突然停顿下来，几片枝叶，飘飘从林梢落下，几点砂石，静静落到地上，然后这林间又归于静寂。

却见公孙左足铁拐一顿，在这已归于静寂的树林中，又发chu砰地一响，白袍书生又自茫然地望了他一yan，缓缓问dao：“你到底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本来微垂的yan脸，此刻突然一开，数十招一dao，他已自知自己纵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奈何人家，自己死不足惜，但自己一死，这件秘密岂非永无揭穿的一日。

因之他垂下yan险，一来是qiang自an捺着心中的悲愤，再者却是调息着ti内将要溃散的真气，此刻双目一张，便冷冷说dao：你到底是干什么？”

白袍书生为之一愕，却听公孙左足冷冷接dao：你明知我已揭穿你的秘密，还站在那里？哼哼，若我是你的话，便该将我一刀杀死，说什么你武功虽高，难dao高过天下武林？”

白袍书生仍是满面茫然，guan宁却已知dao他言下之意，忍不住脱口dao：公孙前辈，四明山庄中的凶杀之事，小可虽未亲yan目睹，但却可判定另有‘他人所为，老前辈如何这般武断，岂非要叫真凶讪笑？”

公孙左足双目一凛，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之中，尽是凄厉悲愤之意，一面伸chu他那一只干枯渤黑的手指，指着白袍书生狂笑dao：“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将‘君山双残’、‘罗浮彩衣’、‘终南乌衫’一起杀死，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让你受伤——”他惨厉地大笑三声，又dao：此次四明红袍飞柬面邀我弟兄和乌衫独行，罗浮彩衣这些老不死的chu山，说是不但真的‘如愿青钱’已有着落，而且还要商量另一件事情，我就在奇怪，为什么这其中竟少了黄冠老儿，翠袖夫人这些人，尤其是四明红袍夫妇和这两人本最要好，这zhong要事却为什么偏偏不找他们。”

他语声微顿，像是又在qiang忍着心中的悲愤，瞑目半晌，方自狂笑dao：“现在我才想起，这红袍原来还没有忘记五年前泰山绝ding和我们几个结下的一点怨毒，竟是和你勾结好了，想把我们全都诱到这里来，布下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哈哈，哪里有什么‘如意青钱’，哪里有什么机密大事，人dao‘四明红袍’最最狡诈，先前我看他夫妇两人一副风神俊朗的样子，还不相信，直到此刻——哈哈，只是他两人虽然jian狡，却还比不上你的凶狠，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你竟连他们两人也一起杀死！”

他连声狂笑，连声怒骂，只听得guan宁心中亦不禁为之所动。。

“难dao此事果真如此？”

转目望去，只见那白袍书生目光低垂，满面茫然地喃喃自语dao：“难dao真是我干的？我是谁…难dao真是我干的？…”

公孙左足双眉一轩，仰天厉啸，dao：“公孙老二呀公孙老二，我叫你不要轻信人言，你偏偏不听。”手指一偏，指向地上那串青钱：偏偏要带这串东西赶到这儿来，好好，现在，你总该知dao了吧，想那‘四明红袍’如果真的知dao了‘如意青钱’的下落，又怎会告诉你？”

他低声叹息一下，目光突又转向白袍书生狂笑dao：“你武功虽然高绝，心计虽然狠辣，却忘了世上还有比你更qiang的东西，那就是天理，那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