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别太任了！”他痛苦地了气“你知我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十四岁离开嵩山，一个人在江湖闯。十五岁的时候，我加了一个专门为人复仇的组织，它表面上从事正当的匹贸易。这个你可能不太懂。”他想像得她的反应，但是，即使因此失去她，他也不能让她卷那个危险的漩涡。他真怕了她说就的脾气。

青城神魂飘地“这要问你啊。”

“不讲理的小姑娘。”青城微笑着侧过去。

“所以才想看一看。不是去‘看闹’，是因为青城你经历过这些才想去了解的。”

“我知。汉朝时的长安就有这样的组织，每次暗杀，靠拈阄分任务，摸到红的杀武官，摸到黑的杀文官，摸到白的负责为死去的伙伴收尸。你们也是这样吗？”果然，她的语调冷峻。

“你很喜他吗？”

“你能的，我就能。”

然他问起，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家了也可以有情人啊，那些清规戒律不是为我定的。”

她拉着他去了湖心岛的榭。那里四面临，有什么人接近都看得见，是适合密谈的地方。果然，侍女们退下后，她笑微微地：“青城，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呀。”

“你不懂姑母的苦心。她不是反对你情人，她是希望你慎重地选择，你现在的情人可能就是将来的结婚对象，而青城……”

“你和妈妈为我想得那么远啊。”她低下“我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我喜现在这样，暂时不想有什么改变。将来……再说吧。”她微笑起来“妈妈对这事儿很不以为然，父王却满兴的。他说，‘我不想阿九变成个一本正经的小姑，遇到喜的人，就去喜吧。’若不是父王说了这话，妈妈一定会禁止我跟他往的。”李唐皇室有着胡族的血统，对婚姻或男女情事的态度非常自然，甚至有些随便，不会像宋明的大儒或学家们看得那般严重。

二

宗之奇怪自己居然能够到面不改。“姑母也不在乎什么戒律，她在乎的是礼法。你这样，她能接受吗？”

青城严肃起来“不，阿九，我不能带你去。”

她的脸红了“你再这么说话，再这么看我，我就生气了。”

她温柔的持比耍赖更能打动人，但他还是摇。“你的祖父擅长笛和绘画，还为皇上撰《内起居注》；你的父亲因为嗜酒，特别创作了《甘经》；你的母亲研谱学，写过《士族录》。”他叹气“你生在这么文雅的家，人人都喜你、护着你，从不让你见到野丑陋的事情，我更舍不得让你接。”

“怎么说呢？他的品和才气，胜过我遇到的所有衣冠弟。跟他在一起，比跟那些名门的呆瓜有意思多了。那又自在又舒服的觉，除了哥哥，只有他能给我。”

“你带我在城里逛逛好不好？不要侍女侍卫跟着，就我们两个人。”生怕他不答应，语气更加柔“我知你有办法甩开他们的，对不对？”

“阿九你不能去那地方！”

“阿九恐怕不曾为了穿鞋而弯过腰吧。任何事都有人为你，任何要求都能得到满足，为了一个馒而跟人打得破血的生活不是你能想像的。”

怡然倚在窗边，看青城沿溪而来。觉到了她的凝注，他在小桥上站定，仰望着她。来见她的这段路，走得他魂为之销，就算没约会，梦魂也会来几遍。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千肯万肯，但说得这么隐秘，想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情人。而且我跟青城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逾越礼法、有辱门风的事。妈妈虽然不兴，却也奈何不了我。”

他低声：“你只有求人的时候才是温柔的。好吧，你想去哪里？”

“你的意思就是我被保护得太过分了？我不喜这样。”她撅起嘴“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在西市的行对吧？”

宗之无言。

“我想见识一下平常的百姓生活，比如……你士以前呆的地方。每次都是你来找我，你已经很了解我了，我却不了解你，这不公平。”

“不，它的分工更明确。受理、传信、踩、执

她真的生气了。“你答应我的！”

她伸手摸摸他脸“青城，你的样怎么呆呆的？”她清澈的神让这举动更加撩人。

他分开晶帘，走到她畔，全心全意地喊了一声：“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