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话的声音，又是从那里发的？”他在想。

“但假如他并未走，只是躲在一个我不知的地方，却又是为着什么？”

他和那对睛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发觉那对睛也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但因光线太黯，他无法看清那对睛是属于什么人。

“除非他会飞。”他暗忖着。

声音中已失却了他平素习惯的镇静，因为任何一件不可知的事，都是令人会到恐惧的。

须知这并不是他多虑，而是一个在经过许多次生死系于一发的灾难之后，所无法避免的现象。

于是他替自己找了个答案：“一定是要对我不利，怕我看到他。”

因为在他的那境之中，生死之间的限界，的确是分得并不十分明显的。

他惊魂初定，定睛望去，那对睛竟属于一只山猫，他不禁暗笑自己的张。

他瞪着的睛，因为长久的没有休息，而微微有些酸痛。他的耳朵，已可在风声中辨一微枝折断的声音。

因为他怕在自己离开时，躲在暗中的那人，也乘隙溜走。他也怕在形移动时，受到别人的暗算。

他形四转，真气已聚。他自信必要时的全力一击，力量足以惊人的。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于是这个时辰又过去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看法“难说话的那人早已经走了，我却一傻劲地在此死等，不然，他绝不可能藏这么久呀？”

他疑心一起，更不肯放松自己已经绷得太了的神经。

随着他的暗笑之后，他不禁开始更为惊恐，因为隐藏着的这个人，极可能是他的仇敌。而以此时的情况看来，此人若是他的仇敌，却是一个极为不容易对付的厉害角哩！

但山风，景依然，还是没有人的影。

但是他却确信在自己听到那句话，和自己回转来的那一刹那间，断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从自己后逃自己视线之外。

暮渐临的时候，他依然伫立在那里，心里却不免更着急，因为夜一临，他自己所的地位，就会更加不利。本来已是“敌暗我明”了，再加上夜的掩护，暗中的那人要逃走，或是要暗算自己，不是就更方便得多了吗？

突地，那对睛倏地窜了来，他大惊之下，错步挥掌，极为烈的掌风立刻从他掌上发，砰地，那对睛和他的躯，竟被这一掌之力，震得撞到山石上，惨嗥一声死去。

此时在这山穷壑里，他更不敢有一些疏忽。因为任何一件疏忽，都可能造成他致命的打击。是以他虽然听得那是一个女孩发的声音，他心中的恐惧，却未因此而丝毫减退。

因为在这地方，怎会有女孩的声音，而那声音为什么在说过一句话之后，立刻再也不响？而且也不现形来！

“在下伊风，偶游华山，是那一位前辈人言，务请现指教！”

一个时辰过去，第二个时辰到来，山之，静得像是天下所有的生都死光了似的，连一声鸟鸣，或是兽嘶都没有。

“这显见得其中有什么谋。”他暗忖着，越发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忍不住沉声发话：

这并不是他太过虑，须知他在受到天争教追杀的那一段时候，他如不是凭着这一份小心和机智，他怕不早已死去十次！

语声落，依然没有回答。他的光锐利地四下搜索着，形却不敢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