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狐懂不懂黑道的规矩?这个热馒头还轮不到你吃,我说不许你伸手就不许你伸手!”
那书生嘻皮笑脸地道:“我偏要伸手,你又怎样?”
程老狼未曾答话,那小姑娘已先说道:“姓安的你要伸手也成,可得先留下一样东西!”那书生歪着眼睛笑道:“什么东西?你凤姑娘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得给你摘。”那小姑娘冷笑道:“我要的就是你的两个‘招子’,好,你挖下来吧!”
那书生笑道:“挖了招子,可就看不见美人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凤姑娘,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
那小姑娘道:“谁和你开玩笑?爷爷,他不肯自己挖掉眼珠,只好咱们替他动手了!爷爷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那老者道:“别忙,他现在还没伸手呢!”言下之意,这书生若是动手抢人。
的话,他就要挖掉他的眼珠!这书生虽然嘻皮笑脸,外表很不在乎,其实心中却也是有几分害怕,给这小姑娘一吓,只好停下脚步。
孟霆听了“骚狐”二字,心中一动,想了起来:“敢情这个妖里妖气的书生就是江淮一带著名的采花贼野狐安达?若然是他,可又是一个劲敌来了。”原来这个野狐安达有一手独门的点穴功夫,轻功更是非常之好。
孟霆估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心里想道:“一窝野狼再加上一个妖狐已是极难对付,这姓周的老者武功深浅未知,但程者狼和这妖狐对他都似颇为忌惮,以此看来,他的武功最少也不在程老狼之下了。”
孟霆虽然毫无取胜的把握,但虎威镖局的声誉却是决不能在他的手上葬送的。
眼前这三伙强盗吵吵闹闹,争着要黄金,要美人,根本就不把镖队的人放在眼内,孟霆不禁勃然大怒,一声长啸,说道:“哪位要想伸手,可得先问一问我手中这把利剑点不点头?”他这啸声乃是备战的讯号,镖队的人登时散开,四个镖头保护那辆骡车,其余的人抢占了有利的位置。趟子手和车夫则双手抱头,各自我了个地方遮掩,蹲了下去。这是黑道上的规矩,劫镖的强人是只对付和他们动手的镖头的。镖局所雇用的人,只要不是参加战斗,就可以免受杀戮。
姓周的老者笑道:“正主儿出头啦,咱们怎么样?”
程老狼磕了磕烟袋,说道:“虎落平阳,吓不了人。我程老狼倒想斗一斗这头猛虎。周老爷子,我若是给这头猛虎咬了,那时请你老爷子再出手吧。”
言下之意,是要照黑道的规矩,先来先得。姓周的老者哈哈笑道:“也好,这样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安老弟,你跟在我的后面,我若是吃不下这个烫口的馒头,自然会拱手让给老弟!”
安达本来不很愿意,可是转念一想,让他们先斗镖队的人,于己未尝无利。只要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坐享其成。
当然,这也需要冒上点风险,假如程老狼一出手就把镖队的人杀得大败亏输的话,美人儿就轮不到自己了。不过,若不同意,自己可就得先斗程家五狼,更不合算。安达暗自盘算了一会,把利害关系仔细衡量之后,终于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小姑娘冷笑道:“好,现在就看看你这头饿狼有没有虎口夺食的本事了!”
程老狼心头气愤,冷笑道:“不劳侄女挂心,程某不论是胜是败,你那五百两金子总可以省下的了。”心想:“我可不能让这小丫头看小。”当下提起了旱烟袋,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