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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联手二鸣镝风云录施毒计(2/5)

想至此,辛龙生内心战,忐忑不安。车淇的幻影消失了,车卫的影消失了,奚玉瑾的影却在他面前浮现来。辛龙生内疚于心,不由得脸上发烧,又再想:“我和玉瑾是挂名夫妻,也还有着夫妻名份。我若是和车淇成了亲,那又怎对得住她?虽说我们了这一年多的托名夫妻,本来就是同床异梦。”

辛龙生听得如醉如痴,暗暗叹了一气,想:“她这样相信我,我真是怎么可以负她?”此时他正在山涧之旁,临照影,现他丑陋的颜容,他不禁又再想:“我和玉瑾结为夫妻,认真说来,其实乃是各怀私心。这世界上真正喜我的人,恐怕还是只有一个车淇。”想至此,不禁又是喜,又是自惭。“且待我叫她惊喜一番,我要对她说,你不用多猜疑了。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辛龙生心

他正要偷偷上去,准备突然现在车淇面前,好叫她惊喜的时候,忽地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你听这妞儿正在想情郎呢,咱们可来得正是时候。”

唱这支小曲,本来应该表达莺莺的反复思疑,其如麻的心境的,但在车淇里唱了来,虽然也带几分忧郁,但那一儿忧郁,却似淡云遮盖不住燃烧的太,整支曲的风格还是轻松愉快的。显然她是相信她的“张生”,不是莺莺那个张生。莺莺那个张生是负心汉,她的张生是不会负她的。

只听得她曼声唱:“莫不是雪窗萤火无闲暇,莫不是卖风宿柳眠?莫不是订幽期错记了荼蘑架?莫不是轻舟骏,远去天涯?莫不是招摇诗酒,醉倒谁家?莫不是笑谈间恼着他?莫不是怕嗔寒,病症儿加?万千条,好教我疑心儿放不下!”

车淇也是像他一样,心如麻。此际她正在山坡上采集野,编结环。

这山上本来没有人工开辟的路,辛十四姑和宇文冲二人,也是像辛龙一样,是在茅草丛中找路走的。走的是同一方向,距离却在二三十步之外,辛龙生一听见宇文冲的声音就躲起来,还没有给他们发现。

宇文冲和车卫有仇,辛龙生是知的,但他却不知车卫与辛十四姑也结了梁的后来之事。是以一时之间,还想不到他的姑姑竟然也是要来暗算车淇的,对他们的同时现,就不禁大惑不解了。

辛龙生打了一个寒噤,又再想:“或许我还是继续瞒着他们父女,更好一些。我误期归来,车卫当然是要盘问我的。但反正有宇文冲这桩事情,我如今赶回来给他报信,这谎话也不难编。”

山风来,他隐隐听到少女的歌声。是车淇在唱着一支轻快而又略带几分幽怨的民间小调。

忽地面前的那个少女的幻影一变,变作了一张冷森森的脸孔,那是车淇的父亲车卫。辛龙生打了一个寒噤,想起了那日临行之际车卫对他的告诫:“本门戒律,严禁欺师灭祖,我若发现你有欺骗我的事情,定不饶你!还有,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若然你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哼,哼,那你也休想在我手下活命!”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心里想:“我且听听姑姑说些什么。”

无邪的少女的心灵是容易相信别人的,尤其是自己的人。车淇浴着光,编着环,心中的—忧郁渐渐消散,她哼起了一支小调。

这是一支从弹词“西缃记”的曲调变化来的小曲,在当时民间极为行。曲辞描写张生京赴考,一去不归,莺莺惦念之情。她独自在闺房里胡猜想,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故此“好教我疑心儿放不下”了。

“大丈夫来得光明,去得磊落。我但求心之所安,就是丢了命,也胜于苟活人间。我和宇文冲这桩事情告诉了车卫,然后把我的世秘密也都告诉他,他怎样置我,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辛龙生心意已决,襟豁然开朗,迎着秋天的光,缓缓走上山去。

正直与邪恶,在内心战,终于正直的一面占了上风,辛龙生想:“一错不能再错,我怎能同时欺骗两个少女?何况谎话总有一天会被戳破,那时我固然不能活命,她们只怕也要更伤心更恨我了。”

“今天是十月十五,他已经过期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龙大哥是不会骗我的吧?或许他是在路上碰着什么事情,耽搁了行期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辛十四姑已在说:“我不熟悉她家情形,你先去哄她,我在这里给你把风。”

辛龙生大吃一惊,这声音可不正是宇文冲的声音吗?他伏在茅草丛中,偷偷张望去,只见和宇文冲—起上山的还有一个妇人,这一看可令得辛龙生更是吃惊不已了:“姑姑怎的竟会和他一起,看情形他们的情似乎还是很不寻常呢。”

宇文冲:“好,料想车卫这老贼也不会这样快就赶回来。你若看见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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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女脸孔浮现在他的面前,这是车淇的影。“她是一个多么可的少女啊!唉,我说了真话,她不知要如何伤心呢?我又忍心伤她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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