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来的,说得十分客气,说是想不到这次讨帐讨得如此顺利,未能向老板面谢,心实不安,叫我把这张辞行的谢帖等你回来给你。看来他得了一千两银子,亦已心满意足啦。嘿嘿,这次咱们倒是应了一句俗话,财散人安乐了。”
丁实拿过那张谢帖来看,只见上面的具名是“李中柱”三字。眉头一皱,问谷啸风道:“这十年来我在大都,江湖上新出道的后一辈人物我并不熟悉。谷兄,这个人的名字,你可曾听人说过?”谷啸风道:“李中柱?没听人说过。”任红绡听了这个名字,似乎颇是留神,不过她也没有说话。
韩佩瑛本来想把在茶馆中的遭遇说出来的,但听说这个少年已经走了,她也不再说了。
这晚丁实陪谷啸风聊天,谷啸风想起日间之事,问丁实道:“丁香主,日间我提及任天吾的时候,你的神色似乎有异,敢情你是知道他的什么消息。”
丁实笑道:“正是。日间有任姑娘在旁,我不便说,你那位舅舅早已到了大都,现在料想是在完颜长之的王府作客。”
这消息对谷啸风来说升不新鲜,不过他当然还是要询问这个消息的来源。
丁实说道:“我没有见到你的舅舅,不过我却见着了他的徒弟。”
谷啸风道:“是余化龙吗?”
丁实说道:“正是。有一天,有个御林军的军官到我的店子购买衣料,还请我们派个裁缝跟他回去。我一瞧这个军官似曾相识,一想想了起来,原来他是在十多年前和你的舅舅到过我们长鲸帮的那个余化龙,当时你的舅舅还是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我们对他都很尊敬。是以我见他的徒弟余比龙变成了一个金国的御林军军官,觉得很是奇怪。”
谷啸风道:“任天吾早已不是侠义道了,我也早已不把他当作舅舅了。但余化龙见着了你,不知他可认识?”
丁实说道:“十多年前他到长鲸帮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头目。长鲸帮这么多人,他不会特别记得我的。那天他到我的店子里,我也没有以掌柜的身份去招呼他,我一认出了他,就躲开了。料想他还未曾看见我呢。”
谷啸风道:“后来怎样?”
丁实说道:“后来他带了裁缝到御林军的营房上,那个裁缝告诉我,是给一个老头子做衣服。余化龙叫这老头子做师父的。”
丁实接着说道;“当时我还不敢相信,只道余化龙或许另有一个师父,后来仔细问了那个老头的形貌,这才知道确实是任天吾。”
谷啸风道:“任天吾蓄意投奔完颇长之,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了。却不懂他要做衣服,为何不亲自到你的店子里来?”
丁实说道:“我猜他还想继续欺骗侠义道中的人物,是以虽然已经变节,却还须躲躲藏藏,不愿给外人知道。”
谷啸风道:“那他是枉费心机,他的本来面目,连他自己的女儿都瞒不过了,还骗得过别人吗?”
丁实说道:“我就是害怕你们还未知道,你已经知道,那就好了。”
谷啸风道:“任天吾这老贼固然可恨,余化龙这厮也是极其可恶。他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两年前曾经投靠蒙古,如今又投靠了金虏,我若是遇见了他,绝不将他放过。可惜那天我不在你的店子里。”谷啸风是曾经受过余化龙造谣陷害,故此对他痛恨非常。
丁实说道:“我也约略知道此人为人,他以前在江湖上是专门造谣生事,挑拨是非的。不过他如今公开做了金国的御林军军官,倒是不会有正直的人再上他的当了。”接着笑道:“谷兄,你要见着他倒是不难,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会见着他了。”
谷啸风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