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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百步传杯惊四座一技秃笔(2/7)

龙隐大师、南造等人拱手说:“金老前辈远而来,份属贵宾,请先显绝世神功,让我辈开开界。”金超岳:“客不僭主,各位都是江南英俊,我初到江南,还来不及——拜会,已是不安,如今还怎可失礼?”金超岳这番话说得很是谦虚,其实却是打定主意,先看一看这班江南武林中儿尖儿的人本领究竟如何?再来一个技压当场,将他们收服。

那些人:“文先生,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你看得这样神?”那人摇晃脑他说:“铁划银钩,有劲,有劲!”那些人才发现他是欣赏石上的书法,都笑了起来,说:“你真是个书呆,今日是以武会友,你却有这般闲情逸致,独个儿来这里欣赏上的题字。快下来吧。”

这时正是七月天时,天气炎,这文逸凡上穿的只是一件薄绸长衫。一般通用的判官笔最短的也有二尺八寸,即使是藏在宽袍厚服之内,也不容易瞒过武学行家的睛,何况是一件傅薄的绸衫。所以蓬莱女一望去,就可以断定他上是任何兵都没有藏。

北区的意见一致,众人都:“咱们这一区的代表向是非先生莫属!”人选已经提,却不见那个“文先生”面。

四个代表之中,只有南造稍微知金超岳的来历,他可不敢说破,当下连忙恭恭敬敬他说:“金老前辈太客气了,但金老前辈既是如此吩咐,我等恭敬不如从命,就请你老人家多多指吧。”龙隐大师心里想的是“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

有个人:“文先生在那边,咦,他在那里看什么?文先生,快来!快来!”蓬莱女躲在假山背后,只见有七八个人一窝蜂地向她藏匿之跑来,吃了一惊,心:“难他们已然发现了我?”

蓬莱女躲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景,对这个“文先生”也只是闻其声而未见其人,心:“原来这假山前面的石上敢情是嵌有什么古碑,这书呆跑到这儿欣赏书法。哼,却不知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他若是发现了我,他怎么没有声?”

只见这些人在这座假山前面停下,说:“文先生,你怎么喝酒喝到一半,却跑到这儿来爬山了?有什么好看的?”叫了几声,才听得一个声音说:“啊呀,你们是在叫我吗?对不住,对不住,我看得神,竟没听见。”蓬莱女这才听这个“文先生”原来就在假山的另一面,和她不过隔着一块石。蓬莱女又不禁吃了一惊,心:“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我竟然没有发觉?”

何必在众位朋友面前,给我脸上贴金?再说武功浅还在其次,我却是个外路人呢。”众人纷纷说:“南先生,你这话就小时了。你虽然不是江南人氏,但到了江南,也就是咱们一个路上的朋友了。何分彼此?”樊通也说:“今日到来祝寿的人,也不尽是江南豪杰。二哥,你就快快地去吧。”众人早已听那金超岳不是南方的音,心想“樊通话语所指,莫非是说那姓金的老?”但因金超岳是首席贵宾,樊通既不指明,众人也不便多问。

广场上那一台戏早已停演,献技祝寿的代表鱼贯场。计有东区的龙隐大师,南区的“南山虎”南造,西区的太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北区的“铁笔韦生”文逸凡。再加上一个祁连老怪金超岳,总共是五个人。至于主人柳元甲,则要等待客人“献礼”之后,他才来“还礼”,故而不必忙着场。

当下也就笑:“这话说得有理。名角儿应唱压轴戏,金老先生自当留在后。”王宇意颇不悦

那些人簇拥着这个“文先生”回到亭中,蓬莱女从石隙里看去,这才看见了那人的正面,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恂恂儒雅的书生。只听得他笑:“你们推我去,我的本领嘛,写一副对联,作一篇祝寿的四六骈文,或者还勉可以凑合,说到要表演什么绝世神功,那你们可是找错人了!”众人哈哈笑:“文先生,我们正是想见识见识你的写字作文,只要你去就行,不是写对联也好,作寿文也好,我们大伙儿都给鼓掌。”那人笑:“你们既然这样捧场,那我只好去了。”随即有人向主有通报:“北区代表已经选,是铁笔书生文逸凡。”柳元甲笑对金超岳:“这位文先生游戏风尘,是江南的一位奇人,却非绿林人。金老前辈可以和他结。”金超岳:“哦,是铁笔书生文逸凡么?我也曾听过他的名字。你们江南倒是有不少人材啊!”蓬莱女听得柳、金二人对这铁笔书生都似甚为推崇,好生诧异,因而对文逸凡适才的那番举动,也增加了怀疑了。她仔细留神这个文逸凡,心想:“他号称铁笔书生,想必是会使判官笔的手,却怎的不见他上藏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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