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误报。”
周兆龙道:“不瞒萧兄和三姑娘说,在下义兄,一向很少见客,但萧兄名重一时的大侠,兄弟有幸攀交,三姑娘武林世家,门望盛誉,百年不衰,自是又当别论了。”
转身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一走,萧翎如若问起这百花庄的底细,唐三姑口没遮拦,泄露了自己身份之秘,大有不便,目下和萧翎初交不久,对他为人性格,尚未了解,唐三姑一泄底细,萧翎或即将拂袖而去,这一场用心,岂不是白费了。当下举手一招,唤过一个美婢,低言数语,那美婢匆匆出厅而去,自己却重又退了回来,拱手一笑道:“兄弟一去,实有怠慢佳宾之嫌…”
萧翎接道:“周兄尽管请便。”
周兆龙道:“我已着人去请大庄主。”
唐三姑笑道:“百花山庄二庄主这般的屈己待客,我还是初次见到。”
周兆龙道:“兄弟和萧兄虽是初交,但却一见如故,但愿萧兄能折节下交,也把我周某人当个朋友看待…”
萧翎急急接道:“兄弟得周兄垂顾,幸何如之。”
这时,三个白衣美婢,行了过来,手托玉盘,奉上香茗。
萧翎取过玉杯,喝了一口,但觉清香可口,不禁赞道:“好茶。”
他山居五年,一直吃的是粗茶淡饭,此刻骤饮香茗,自是倍觉甜香。
周兆龙看他神情举动,确非装作,心下暗暗喜道:看来是不难网罗于他,口中却朗朗说道:“此茶乃兄弟亲手焙制的菊松香,萧兄能一口品出,足见渊博。”
萧翎被他不着痕迹的捧来捧去,不觉间对周兆龙生出甚深的好感。
唐三姑大眼睛转了两转,忽然问道:“贵庄中全无警兆,犯庄之人,可是退走了吗?”
周兆龙道:“江湖之上,虽是难免是非,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敝庄…”
肩三姑道:“哼!武林中有谁不知你们两兄弟心…”
周兆龙重重咳了一声,接道:“三姑娘此次虽是应了兄弟之邀,束装东来,但得以结识萧大侠,可算得不虚此行,日后两位并骑江湖,英雄佳人,珠联壁辉,定然将大大哄动武林。”
唐三姑只觉心中一甜,回眸望着萧翎一笑,道:“只怕我没有这好福气。”
萧翎心中若有所觉,但却又不全然明了,怔了一怔,道:
“好说,好说…”
正自苦思不出措词,瞥见一个白衣小婢,急奔而入,步履矫健,分明是身怀武功,直奔三人身前,欠身说道:“大庄主在望花楼恭候佳宾。”
周兆龙一挥手道:“知道啦!”起身抱拳对萧翎一礼道:“有劳萧兄登楼一行,兄弟心甚不安。”
萧翎道:“兄弟应该拜见大庄主。”
周兆龙当先带路,穿过了二重庭院,但见奇花罗布,环绕着一座青石砌成的高楼。
萧翎约略一眼,暗估那石楼要高在九丈以上,工程宏伟,异常壮观。
周兆龙带两人拾梯而上,直登楼顶。
萧翎心中暗数,这石楼共有一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人把守,把守之人的年岁,越到上层越大,到了十二层楼,守门之人,已是个发髯皆白的老叟了。
七层之前的守门人,还对周兆龙欠身作礼,愈高愈冷漠,十层之上的守门人,竟是望也不望周兆龙一眼,看样子,不拦他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萧翎心中想道:这大庄主不知是何等人物,气魄如此之大?
忖思之间,已登了第十三层。
周兆龙抢先一步,抱拳说道:“拜见大哥。”一撩衣襟,似要跪拜,只听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施礼了。”
萧翎转目看去,只见北面壁间靠窗处,一张雕花的檀木椅上,坐着一个黑须及腹,儒中长衫,驼背的中年文士,面色红润,丰颊隆额,浓眉海口,气度威严,凛凛然慑人心神,如若他不是驼背,神态将更见肃穆。
周兆龙放下衣襟,欠身行到那人身侧,指着萧翎道:“这位就是小弟结交不久的萧翎萧大侠。”
驼背文士微笑颔首道:“后起之秀,果是神采不凡。”
萧翎听他口气托大,不由激起傲气,右手微微一挥,道:
“兄弟萧翎,请教老兄贵姓。”
周兆龙脸色微变,心中暗叫糟糕,生恐大庄主突然变脸,下令逐客,他熟知大哥性格,此事几乎是定而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