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颜薄命

雾越来越nong1了。

妹妹一直睡得都很熟，姐姐轻轻地chuan息着，yan帘终于也闭起，脸上还带着疲倦而满足的甜笑。

西门十三看着她们，心里忽然也觉得有zhong说不chu的愉快和得意，就好像他已将丁麟击败了一样。

“一个人总不能是每件事都得胜的，我也总有比你qiang的地方。”

他微笑着，正想喝杯酒，车厢外忽然有人在敲门。

是不是丁麟回来了。

车窗上的帘子已然拉了下来，他看不见门外是什么人。

“谁？”

没有回应。西门十三迟疑着，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外面也没有人。

外面一片黑暗，冷雾刚刚从地面上升起。

刚才是谁在敲门？

他拉jin了衣襟，再问，没有回应，那个一直在外面望风的车夫呢？

天气实在太冷，他本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车厢，可是一个人zuo了亏心事后，总难免会疑神疑鬼的。

他终于穿上靴子，tiao下车，四面一片黑暗，寒冷而寂静。

那个穿着青布棉袄的车夫，躲在一堆稻草里，tou枕着膝盖，手抱着tou，似乎睡着了。

刚才敲门的人呢？难dao他听错了？

他绝不会听错的。

他的年纪还轻，yan睛和耳朵一向都很灵。

这车夫也不知dao是丁麟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刚才真有人来过，他终于听见一些动静。

西门十三走过去，正想推醒他问问。

车夫突然从草堆上弹起，凌空一个翻shen，箭一般窜了chu去，shen手之快，虽然比不上丁麟，却绝不在西门十三之下。

西门十三竟没有看见他的面目，但稍微一迟疑间，这车夫的人影已消失在黑暗里。

冷雾凄迷，寒风如刀。

他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决定先到车厢里等丁麟回来再说。

车厢的门竟又关了起来，也不知是否是他自己刚才随手带上的。

嵌在车ding下那盏制造得很jing1巧的铜灯，还是亮着，柔和的灯光从紫绒窗帘里透chu来。

西门十三实在很后悔，刚才本不该离开车厢的，他很快地走回去，拉开车厢门。

然后他的心就沉了下去，整个人都怔在车厢外，连动都不会动了。

车厢里竟多了一个人。

一个秃ding鹰鼻、满面红光的锦袍老人，箕锯在他刚才坐的地方。

赫然正是卫八太爷。

那姐妹两人还是蜷曲在角落里，睡得更沉了。卫八太爷一双炯炯有神的yan睛，正刀锋般瞪着他，冷冷dao：“上来。”

西门十三垂下了tou，跨上车厢，yan睛忽然瞥见刚才那个车夫竟已回到草堆上打吨了，连姿势都没有改变，好像gen本就没有动过。

车厢很低，无论谁都站不直的。

西门十三却不敢坐下来，只有垂着tou，弯着腰，站在那里。

卫八大爷冷冷地看着他，dao：“你那好朋友呢？”

西门十三dao：“他已经进去了。”

西门十三tou垂得更低，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他刚才gen本就忘了时间。

刚才他简直连什么都忘了。

卫八爷瞪着他，厉声dao：“他走了之后，你在干什么？”

西门十三更不敢回答。

他早已知dao自己zuo的事很有点见不得人。

男子汉大丈夫，玩几个生得贱的女人，虽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在荒地里玩朋友的女人，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卫八爷冷笑dao：“看来你真是se胆包天，难dao你就不怕丁麟知dao？”

西门十三红着脸，嗫嚅着：“我们…我们是好朋友。”

卫八太爷怒dao：“你们既然是好朋友，你怎么能对好朋友zuo这样的事，他若在背地里抢了你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西门十三不敢搭腔。

卫八太爷dao：“你若以为丁麟不会chu手，你就错了，这zhong事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会chu手的。”

西门十三只有承认。

卫八太爷dao：“凭你这点本事，他一个人就可对付你八个，他知dao了这件事后，若要对付你，你准备怎么办？”

西门十三鼓起勇气，喃喃dao：“我想他大概不会知dao。”

卫八太爷冷笑dao：“你想他大概不会知dao，你凭哪点这么想？”

西门十三苦笑dao：“我自己当然绝不会告诉他的…”

卫八太爷打断了他的话，dao：“你虽然不会说，可是这女人呢？”

西门十三dao：“是她自己要的，她怎么会告诉别人？”

卫八太爷dao：“你以为她真的看上你，所以才勾引你？”西门十三虽然不敢承认，却不愿否认。

卫八太爷dao：“我问你，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你们从石家庄抢来的？”

西门十三点点tou。

卫八太爷dao：“你难dao以为她们很愿意被你们抢走？”

世上绝没有任何人愿意被人半夜抢走的。

卫八太爷冷笑dao：“你难dao还看不chu，这婊子勾引你，为的就是让你跟丁麟争凤吃醋，她们才有报复的机会。”

西门十三显然还有点不服气，忍不住dao：“她也许…”

卫八太爷怒dao：“难dao你还以为她是真的看上了你？你有哪点比丁麟qiang？而且，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算生得再贱，也不会当着自己妹妹面前，zuo这zhong事的。”

西门十三不敢再辩了。

卫八太爷dao：“何况，你们刚才在车厢玩的把戏，我远远就听见了，她妹妹又不是猪，你们就在她旁边，她难dao还能真的睡得着？”

西门十三的脸se又变了，他忽然想到，这件事的确可能是她姐妹早已说好了的，所以丁麟刚才走，姐姐立刻就醒了，妹妹却一直在酣睡，为的就是故意要使他们方便。

他忽然发现，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卫八大爷忽又问dao：“这两个婊子是不是生长在石家庄的？”

西门十三dao：“好像不是，我以前也到过石家庄去过，却从未见过她们。”

卫八太爷冷笑dao：“果然不chu我们所料。”

他目光刀锋般盯在这姐妹两人shen上，慢慢地接着dao：“像这样两个如hua似玉的小姑娘，连我都实在不忍看着她们死在我面前。”

姐妹两人还是垂着tou蜷伏在那里，鼻息还是很均匀，居然还好像睡得很沉。

卫八太爷突又转tou，瞪着西门十三，dao：“所以你杀她们的时候，我完全闭上yan睛的。”

西门十三怔了怔，da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