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现在应该到哪里去？应该些什么事？叶开连想都没有想。

老掌柜请去喝喜酒的，大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光，没有人关心的光。

今天居然又是晴天，太照在人上，和和的，很舒服。

“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喜事？”

他不久就证实了这件事。

呆在家里的人，也大多都在喝酒，赌钱，更不会关心到外面的事。

这并不是巧合。

这里究竟了什么事？

鸿宾客栈昨夜的惨案：直到天亮才有人知，因为昨天是个很特别的日，是大年初一。

——偶而能被人痛揍，岂非也是件蛮有趣的事。

一个带着婊去喝酒的上氓上打了个。

大年初一的晚上，大家通常都是在呆在家里的，谁也不会到街上来闲逛，就算有人，也是些已赌得昏脑胀的人，谁也不会逛到客栈里去。

又脏又臭的垃圾堆，连野狗都绝不肯在这地方睡一下。

那个究竟有多大？他也已完全不记得。

因为他站起来的时候不但痛裂，而且全都发疼。

他决定暂时什么都不去想，现在他脑里还是昏沉沉的。

无论谁若是发现自己被人抛在垃圾堆里，被整得一塌糊涂，都兔不了要很生气，很难受的。

“不知。”

他刚才还决定，绝不再到鸿宾客栈去，可是现在一拾起，就发现自己还是又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他可以保证这绝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他一向没有睡在垃圾堆里的习惯。

——定是那个上有的上氓，找了人来报仇，先揍了他一顿，再把他抛到这里来。

就因为这是个特别的日，所以才会发生那些特别的事。

可是既没有家、又没有朋友的异乡狼，在这一天又该什么？

“不知。”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睡在一条死中的垃圾堆里。

何况，他相信揍他的那些家伙们，现在一定也很痛。

“不知。”

叶开这一辈，大概是再也不会到鸿宾客栈去了，那里的伤心事实在大多。

“昨天夜里我在赌叶牌，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知。”

这一天大家都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更不许吵架、生气。

“那对新人呢？”

“那些来喝喜酒的人，怎么连一个都不在？”

街对面有家小酒馆，门挂着个很大的酒葫芦，是铁铸的。

叶开忍不住逛了过去，挤人丛，然后他整个人就忽然变得冷冷冰冰，就像是一下掉了不见底的冷潭里。

“不知。”

丁灵琳现在正什么？

走巷，是条斜街，就像长安城里大多数街一样，古老而陈旧。

他只知绝不能往左边走。

他本来已决定，永远再也不想她了，但却不知为了什么，他这昏沉沉的脑袋里，想来想去，偏偏都只有她一个人。

昨天晚上这里究竟了什么事，简直连一个知的人都没有。

叶开在街上逛来逛去，东张西望，其实睛里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什么都没有去想，也许只在想一件事。

酒铺后面，好像就是个“暗门”，那上氓带来的，就是这暗门里的女人。

“这里的老掌柜呢？”

大家议论纷纷，越说越奇：“难这里

——带着孩到亲戚朋友家去拜年，收些压岁钱，然后再回家，准备些金果元宝，等着别人来拜年，把压岁钱再还给别人的孩。

叶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打架喝酒，都是在这小酒铺里。

别的人在大年初二这一天，应该些什么事呢？

“我别的事都不奇怪，只奇怪那对新人居然也不在这房里，连老掌柜都不见了。”

这地方虽然已被烧成了瓦砾，却连一个人的骸骨都没有。

然后他又发现疼并不是完全因为酒醉，他上也多了个。

街上的人都穿着新衣服，脸上都带着喜气，一见面就作揖，不停他说：“恭喜”，叶开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是大年初二。

每件事的发生和存在，都一定有它的原因。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鸿宾客栈那块挂着的金字招牌，只看见一大堆人，围在那里，有的在窃窃私议，有的在摇叹息，甚至还有些人正在那里抱着放声大哭着。

从这里往左转，再转过两条街，就是鸿宾客栈。

长安城里气派最大的鸿宾客栈，现在竞已变成了一片瓦砾。

“这里是什么则。候走的？”

那一定要很重的拳才能把他打成这样，他还没有学会打人前就已先学会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