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觉得前忽然一阵黑暗，忽然有无数颗金星，从前扩张。

他并不觉得痛。要能觉到痛苦，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突听一个人冷冷：“很好，那么我们现在要我的就是你。”

黄衣人冷笑：“你的力倒不错。”

土豹当然不知。

因为他的确有真功夫。

鹰爪快，鹰也快。可是等他看到叶开挥拳，拳已痛击在他鼻梁正中。

叶开：“生帮的规矩，就是不许别人杀我的朋友，否则…”

叶开叹了气，：“可是无论什么规矩，迟早总是要人犯一犯的，也就好像女迟早得嫁男人一样。”

他忽然伸手，把土豹上的铜钱拿了下来，喃喃：“这一文钱不知能不能买杯酒喝。”

叶开微笑：“这本来就不关你们的事。”

黄衣人瞪着他，瞳孔已收缩，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冷冷：“你知不知本帮的规矩？”

铁面鹰：“是你的朋友又如何？”

土豹也怔住了。

他拈起颗生，放在土豹手里：“你知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叶开：“就是这样！”

叶开又在笑，：“你们上这衣裳倒不错，不知能不能脱下来给我，我正好拿去给我那条驴于穿上。”

黄衣人对望了一，沉着脸，一步步走下台阶，走过来。

叶开却好像没看见，又：“一文钱想必不够买酒的，还好这里还有。”

这些人都骇傻了，他们这一辈，从来也没看见过这么快的手。

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气。

土豹忍不住问：“…生帮的帮主是谁？”

铁面鹰：“好像听说过。”

叶开：“你说为什么？”

黄衣人：“只因为无论谁敢犯本帮的规矩，就必死无疑。”

他并没有立刻倒下去，直等到已飞去一丈多远，撞在酒亭的门框上，他才倒

这个人也是冷冰冰的，蜡黄的脸，鹞鹰鼻，脸上有条很的刀疤，使得他看来更是满脸杀气。

叶开又笑了，摇着，笑：“哪有这么大的规矩？我不信。”

他就在酒亭的石阶上，还有三个人站在他旁，穿的也都是同样的衣裳。

叶开：“你知不知生帮的规矩？”

土豹却已骇傻了，就像是忽然被人了一鞭，两条都已发，忽然一下就跪了下去。

铁面鹰并不是无名之辈，也不是无能之辈，他不但在淮西一带的名极响，在江湖中也可以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叶开：“刚才听说。”

他的鹰爪功，的确得过“鹰爪王”门下的真传，昔年在兵谱上列名的“淮西大刀”，虽然一刀砍在他脸上，居然没有砍死他，淮西大刀反而死在他的鹰爪功下“铣面鹰”这名字，也正是因此而来。

四个人的脚步都很沉稳，尤其是那脸带刀疤的大汉，两旁太隐隐凸起，一双手青暴现，显然是内功很的武林手。

叶开忽然沉下脸，：“你知不知郭定是什么人？”

一很扎的黄衣裳，在光下看来，也像是黄金一样。

叶开指着自己的鼻，：“就是我。”

铁面鹰：“什么规矩？”

叶开：“看阁下脸上这条刀疤，莫非就是淮西的‘铁面鹰’？”

土豹忽然跪在地上大叫：“这是他的，完全不关我们的事。”

铁面鹰：“否则怎么样？”

他忽然掠起，落下来时，六七个人上的铜钱，就全已都到了他手里。

他忽然手，挥拳痛击铁面鹰的脸。

叶开却没有去看他的脸——叶开注意的，只不过是他的衣裳。

另一个黄衣人冷笑：“无论你是生帮的帮主也好，是爪帮的帮主也好，都一样必死无疑。”

叶开：“这意思就是说，你们现在已可以站起来去喝酒了，随便到哪里去都行，金钱帮的人若敢去找你们的麻烦，就叫他们来找生帮的帮主，就说生帮的帮主，已接下了这档事。”

黄衣人：“四十年来，江湖中从来也没有人敢犯过本帮的规矩，你知不知是为了什么？”

叶开：“他是我的朋友。”

叶开看着他的手，忽然：“阁下莫非是练过大鹰爪功的？”黄衣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