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中更显得黑暗下来。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轻快的步履之声。
石窟外传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方哥哥,我替你采了一束花儿。”
随着那喝叫之声,奔进来高卷袖管的陈玄霜。
方兆南心中虽想示警于她,但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心里发急。
陈玄霜望了静静躺在石地上的方兆南一眼,忽然长长叹息一声,缓步走了过去,把手中那束野花,放在他的身侧,轻挥素手,在他身上拍了两下,道:“师兄,你睡着了吗?”
方兆南中石倒卧之时,刚好把左臂锁住的铁链,带在脸上,无巧不巧地把两只眼睛遮了起来,方兆南目光由铁链下面空隙中透视出来,把陈玄霜的一举一动,看得甚是清楚。
陈玄霜却无法看到他睁着的一双眼晴,还道他当真的睡熟了。
那盘膝坐在一角的黑衣长脸之人,突然站了起来,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悄然无声的站在陈玄霜的身后。
方兆南心头大急,暗中运气,想冲开被点之穴,但那黑衣人飞石奇重,方兆南连番运气,仍然无法打开被点的穴道。
只见那黑衣长脸之人,缓缓伸出枯瘦的手掌,向陈玄霜肩头之上抓去。
陈玄霜却仍然深情款款的蹲在方兆南的身侧,不知大危之将至。
方兆南只觉一股急忿之气,直向上冲,胀得满脸通红。
陈玄霜突然发觉方兆南脸上的胀红之色,不自禁的低下头去,说道:“唉!你睡得当真是甜,唉!你哪里知道,我心里比你还要苦呢…”
忽觉肩上一麻,肩井大穴已然被人扣住。
那人指力强猛,陈玄霜穴道被扣,立时不能动弹。
只听一个森沉的冷笑,由身后传了过来,说道:“这人是你的什么人?你竟然对他这般的亲热?”
连番身历大变,使这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竟然也有了极深的城府,临危不乱,暗中提聚真气,准备猝然反击。
表面之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冷冷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森冷的声音接道:“老夫在问你!”
陈玄霜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进来好久了?”
那黑衣人道:“老夫已在这石室中坐了半日。”
陈玄霜道:“那一定是你点了我师兄的穴道了。”
心中却暗自责道:“陈玄霜,陈玄霜!你实在够笨了,在这等情形之下,他如何还能够睡得着?纵是真睡熟了,你这般呼叫于他,还不早已把他吵醒了吗?”
只听那黑衣人一阵嘿嘿冷笑,道:“这人是你的师兄了?”
陈玄霜觉得被扣的要穴之上,指力愈来愈重。
显然对方已经发觉自己的功力深厚,恐怕突然反击,眼下必须设法松懈他防备之心,再找出手之机。
陈玄霜当下答道:“不错,他是我的师兄。”
黑衣人道:“这石窟之中,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陈玄霜道:“除你之外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黑衣人声音突转冷厉道:“女孩子家言词最好是温柔一些,难道欺老夫宝剑不利吗?”
陈玄霜道:“你这般暗中偷袭,一举拿住了别人的穴道,举止有欠光明,算得是什么英雄人物?”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鬼丫头口齿虽利,但老夫是何等人物,岂会为你言词所激…”
微微一顿接道:“什么人把你师兄锁在这石窟之中?”
陈玄霜暗暗忖道:“他这般唠唠叨叨追问,不理他只怕引起他的疑心。”
她缓缓说道:“是我把他锁在这里的!”
她头不能转,身不能动,对方是何等样子,也无法看到,但听他声音的森沉冷厉,想来定然是一位心狠手辣之人。
那黑衣人似是甚觉奇怪,沉吟了半晌,道:“你把他锁在这里的?”
陈玄霜道:“不错!”
她暗中运气,突然一甩肩膀。
哪知黑衣人指力奇重惊人,陈玄霜不但未能甩开,反觉他指力又加重了甚多,"肩井"大穴上一阵麻疼,全身劲力顿消。
那森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道:“老夫是何等人物,岂会为你诡计所欺,再要弃图挣逃,那可是自寻死路。”
陈玄霜强忍痛楚,冷然答道:“你暗施算计,拿住我的要穴,纵然杀了我,也是难以让人心服!”
那黑衣人放声一阵大笑道:“我放了你,你也不是老夫敌手!”
陈玄霜心中一动,说道:“你放开我,咱们各以武功相搏,你如能胜了我,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