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默然不答,法智这条问题根本多此一问。
法智亦明白将要发生的事,然而他也无力阻止,只得若断若续的道:
“神…正在这个兽狱门外,左面的那条通道…尽头…
阿铁并没有回头再看法智一眼,只是淡然的道:
“很好,谢谢你,法智…大师…”
“有命再见!”
“见”字一出,阿铁已抱起地上的阿黑,大步走出兽狱,每一步毕异常决绝!
法智但闻阿铁始终是再唤他作“法智”,面上的惭愧之色更深。呆立半响,方才自言自语的道:
“对不起,阿铁,我…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说着,两行老泪,已情不自禁的淌了下来。
想不到怀“必杀慈悲”的法智,也会为阿铁流下了泪…
死神,顾名恩义,当然是为世问带来死亡的神。
然而死神今次的目标,却是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神。
死神又能否为神带来死亡?
两神相遇,结果将会如何?
是一神死?两神亡?
抑或一一并存?
阿铁抱着仍在昏迷的阿黑,踏进法智所示的那条通道,这条通道,甚至比适才往兽狱的那条路要长,好像一生也走不完。
也许当阿铁走到这条通道尽头的时候,也是他一生走完之时。
唯在如此肃杀的一刻,即在阿铁步至通道中途时,竟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哪些低吟:
“花儿灿烂的开。
如不观,如不赏,
如不采,如不折,
花便凋零,
无奈伤春逝…
词意虽极浅白,唯伤痛留不住明媚春光之情却是表露元遗,这种词儿,自古才子佳人所题的也不外如是;本来无甚稀奇,唯这首词儿听在阿铁耳里,却令他无限震惊!
问题井非出在这首词上,而是出在适才吟咏这首词的声音上。
那是一个异常低沉苍老、却又极具威仪的男子声音,一听而知,这种独特不群的声音所配的主人,本该是不可一世的盖世霸主,但,为何这个声音却偏偏吟咏一些与霸者迥异不同、一点也不豪气盖世的词?
这咏词的男人会是谁?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阿铁涌起一股极度不妙的预感,因为他已听出声音出处,是在通道尽头,亦即是法智所指的神之所在。
难道…适才那个低沉。苍老而又极具威仪的声音,会是神的声音?
然而,那若真的是神的声音,神…为何会如此哀伤?这咱伤春早去之词,绝不该是神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所应吟诵的!
正在思忖之间,阿铁斗然又感到一件更为骇的异的事!
他翟地感到一股元形却又异常强大的压迫力,正从通道尽头发出,向他重重直逼过来。
那是一股旷世无匹的压迫力!一股可令世上干千万万人无法不跪不拜的压迫力!
阿铁私下暗暗吃惊,这…就是——神的无敌气势!
然而阿铁自己也是不哭死…神,他绝不会。也不愿在神的无敌气势中跪倒!他紧咬牙根,拼尽浑身一分力,昂首向前踏步!
一他绝不能在未见神前,已被他的强大气势夸大住,霸王已经别姬,如今这台戏,霸王至终不能不肯也不愿屈辱于强敌跟前,霸王宁愿乌江自刎!
他终于拼尽全力步至通道尽头,接着,只见前方一片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