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五夜,她的意思,他怎会不心领神会?他淡然一笑。
再者,能够得五夜一起分担,聂风的压力总算略减,二人就这样一起以体内残余真气,不断贯进梦的体内,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奇迹地,本已气若游丝的梦,遽地微北的“唳”了一声…
她终于再现生机!聂风与五夜为之喜上眉梢,二人互望一眼,当下努力再加把劲,因为梦正处于紧张关头,一切须看聂风与五放的努力!
过了良久,死气沉沉的梦,复再发出“嗯”的一声,而且这一次,她的双眸更能徐徐睁开…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当然便是正与她四掌相接的五夜,不过她同时感到,自己的背门亦被两掌紧抵着,她随即明白身后的是谁,也明白五夜与聂风在于什么了,当下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面上焦急的表情,宛如在说:
二姊,聂大哥,你俩不要这样…
你们亦身负内伤,这样做非常危险,偶一不慎,便会…
可是梦虽有千言万语,还是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她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现下比一个初生婴孩还要虚弱,能够睁开眼睛,已是万幸!
五夜乍见悠悠醒来,固然异常高兴,而且看见梦脸上那焦灼的表情,也明白她为二人安危而操心,然而出奇地,只此一眼,五夜已没有再看梦的脸,只是垂下头道:
“三妹…别傻,这是…二姊懈…应当做的,难得…的是,聂风…也非常…关…心…你…”这是五放最真的一句真心话。
在梦身后的聂风骤闻此语,不由处眉目一蹩,他没料到,五夜在梦醒过来后,忽然说出一番这样的话。
五夜依然没有看梦,依然垂首道:
“三妹,直至…适才你…拼死…救二姊…的刹那,二姊终于…明白…自己…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原来…是这…样…重要…”
“一直以…来,二姊都…对你…不好,实在是…二姊…辜负…了你,我…不希冀…你会原谅…,只希望…你…如今…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
五夜说着,贯进梦体内的真气更急,可知她如何惭愧。
聂风一直把她的一切看在眼内,至此方才恍然大悟,何以五夜在说话时低下头,没有看梦,她不看她,只因她不敢正视她,梦适才舍身救她,她实在心中有愧。
梦犹是呆呆听听着五夜的自白,无法回答,只是她无法回答,并不表示,她无法听见!
她当然听见!五夜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泪,又如江河缺堤,狠狠滑下她的脸庞,这些,却并非悲怆之泪,而是感极而位的泪…
然而泪,有时候较之言语,更能表达一个人的心中所恩。五夜虽一直惭愧得低下头,她却无意中看见了,梦滴在地上的泪,为她而洒的…泪…
她有点不敢相信,缓缓抬起头来,面照面,瞥着梦满目的眼泪,她的眼睛,也不期然懦湿起来,她咽哽着问:
“三…妹,你…真的…肯…原谅…二姊?”
梦徐徐的点头,出奇不意地,她蓦然道:
“二姊,其实…梦…一直都…没…怪…你…”此语一出,五夜当下精神为了一振,喜出望外,一来固然是因为梦的说话,二来,是因为梦已经能够说话。
“三妹,你…母于…可以…说话了?那…实在…太好…哪
是的!甚至连身在梦背的聂风,亦已感到,梦体内的气息逐渐畅通无碍,她终于恢复了生命力,只是暂时四肢乏力而已。
不过,就在梦乍然恢复过来的刹那,更令人感到突然的事情际地发生,梦的天灵“二…姊,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一语方罢,梦已再度昏迷过去,在她昏迷之前,她所看见的,是一个五夜百般无奈的表情。
相信,她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表情。
“你…为何要这样做?”梦甫昏迷过去,便已有另一个代她再问这个问题,问的人正是聂风!
五夜并没有即时回答,她只是以青龙偃月刀把自己苦苦支撑起来,她背着聂风,方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