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便可接二少爷回来慕府,饶是如此,日后也须万事小心,慎防他刑克之气会突然增强…”
小瑜纵是小女孩,惟愈听也愈觉无稽,她心想,有时候,大人们若一旦愚昧起来,甚至比小孩更幼稚,更容易受骗…
只可怜慕夫人,她一心一意把那可怜的孩子视作亲儿,刚刚与他动了母子亲情,却面临骨肉分离…
不过,小瑜的姊姊荻红却似乎对阿旺阿财所说的深信不疑,还听至毛管直竖,问:“那,今天刚好正是…那孤星可以回来的日子?”
阿财道:“是呀!算起来,二少爷离开慕府,已经整整十一年了。今天正是他回来的日子!唉!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老爷本来为他找了一个异常命硬的师父传他武艺,后来那师父不出一年便死了,老爷却没有让二少爷回来,只继续为他换命硬的师父,十一年来,这些师父有些病死,有些被人寻仇致死,二少爷少说已换了七、八个师父,虽然那些师父也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武学正宗,但我想,二少爷总算也集不少闲杂门派的大成吧?相信,他也不会比老爷亲自传武的应雄大少爷逊色多少。”
“不过,老爷似乎仍然不大喜欢他,今日应是二少爷回来的大日子,据说老爷也没有派人接他回来,虽然夫人一直苦苦劝老爷对二少爷别要这样冷淡,但老爷说,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要活得像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若连回家也需要人接,便不要回来了!唉,话虽如此,但二少爷最后一个师父居于豫州,距慕龙镇足有千里之遥,他一个十一岁小孩无人无马相接,如何长途跋涉回来?老爷也真是有点太过…”
不错!小瑜也认同阿财的话!连她与荻红这两个甥女,慕龙也不惜动用两名家丁策马相迎,却对自己的义子刻薄至此。
然而,想到慕舅父这个被易名为“英名”的义子,今日亦刚好会回来慕府,小瑜一直戚然的心,竟尔有点儿怦然的动。
如果,这个十一岁的“英名”,真的如斯能干,年纪轻轻便能远涉千里回来,她更想看看,这个传闻克死两个乳娘、八个师父、令相士怕得拔足奔逃的男孩,他的一张脸,究竟有何摄人气慨?
这样想着想着,小瑜也没再留意倾听阿旺阿财与荻红继续聊下去的话,她只是幽幽的朝着车厢内的小纱窗外眺望,望着山岗的彼方,那个她将会抵达的地方,将会与传闻中“应雄”及“英名”相遇的地方,一个将会影响她一生的地方…
正自看得出神,瞿地,毫无征兆,小瑜赫听在马车厢外策马的阿财阿旺“啊”的一声惨叫,接着,两团东西已劲射进马车厢内。
变生肘腋,小瑜纵然不懂武艺,也本能地侧身闪过,险险避过射进厢内的其中一团物体,然而荻红反应较慢,一不留神,已被其中一团物体掷中,两姊妹定睛一看,登时给唬得魂不附体!
原来飞射进车厢内的,竟是阿财阿旺血淋淋的头颅!
“哇…”荻红被其中一头颅掷中,浑身染满头颅所洒的血,当场尖叫一声,昏蹶过去!
小瑜平素虽然温柔,惟胆子居然较大,并没有被唬至昏蹶,可是,她若昏过去,或许还会好受一点。
就在荻红昏过去的同时,蓦又听整辆马车传出“拍勒”的一声巨响,倏忽之间,小瑜所坐的马车竟然一下子碎成百截,朝四面八方碰碎,霎时木屑砂石飞扬,伸手不见五指,尚幸当中的小瑜及荻红并没受伤。
当砂石木屑纷纷落下之时,小瑜终于看见两条高大肥硕的汉子身影,矗立在矮小的她跟前;这两条身影,赫然是…
两名满面刀疤、一身劲衣、手持大刀的中年汉子!
是山贼!
“啊,你…你们是…”小瑜纵是胆子较大,此刻仍不免战战兢兢,拼命抱着已昏蹶的姊姊荻红,俨如在保护自己的姊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