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绝伦。入覆盎门,正对着的,便是长乐宫。一路上并没有遇见秦军,可是剧战半日后长途奔走一日一夜,将士也都疲惫不堪。高盖自知已将符坚等远远甩在后面,不必争一时一刻,下令全军入下杜城扎营。方才安顿,就听到有人报说抓到一些奸细,高盖唤来一问,首领是个瘸腿的半老汉子,只是大骂于他,不肯多出一言。高盖命人押了他下去,再审问其余人,那些人经不得恐吓鞭打,交待出来,说是冯诩郡***粮入城,寅初一刻,长安南门会打开接应。
高盖得了此讯,自然欢喜,当即下令全军不用炊饭,只以干粮和雪水咽下,收敛足踪,严加守备,其余兵丁好生休息。如此歇了半夜,次晨寅初时分,衔枚弃火,埋伏于渭水河畔。另在军中精选五百精兵,由关中口音的兵丁引头,扮作冯翊民前去叫门。不多时,有个门督在城上搭话,询问几句,未起疑心,便让手下兵卒开门。门轴转动之声一响,便是哨吹如刀,惊破长安城懵懂的安宁。桥上蹄声似鼓,结着薄冰的河面若镜,映出一道道出鞘的厉光。
城下守兵大惊,急欲关门。可城门中的燕兵已是从粮袋中抽出大刀,砍杀过去。这些燕兵勇武冠绝全军,又是有备而来,不数下便将门口守兵尽数杀毙,已夺下外郭城门。城上门督见状,自然急命关闭内城。燕军却将粮袋尽数扔出,随着一声声将整个城墙震撼的巨响,守军们眼前尽是霹雳扯过后刹那的昼色。然后他们就见到通红的火光将整个内城城门笼罩,刺鼻的白烟让他们泪如泉涌,不复视物。
高盖冲进外郭时,争夺内城门的战斗正在要紧当口。守军毕竟众多,在门督的指挥之下,已是将火用土袋隔开,一面挥矛作战,一面设下拒马鹿角。若是再给他一时半刻,或者能够略阻高盖前行,可却没有时辰了。高盖一马当先,带着数名长枪手,挑飞路障后的守兵。那先头五百精兵,此时疾忙过来,移开了那些尚未设置完备的工事。前面道路一畅,燕军顿时长驱直入。高盖从垒好的土袋上一跃而过,刀已向着那门督劈头砍去。门督反戟一架,手戟脱手而飞。
“宋门督!”守军们惊叫,那人却就地一滚,贴着高盖的马蹄闪过。他吓得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已再无一战的勇气,撒腿便逃。见主官弃守,余下的秦兵也一并溃散。
高盖率众往安门驰道上跑去。长安城里的兵马差不多都已跟着符坚出城了,方才城门上的守军个个体态孱弱,显然是长久不得饱食,战力不强。高盖胆子因也大了起来,很想就此拿下未央宫,如此一来,秦军将再无斗志。
孰知方才踏上驰道,笔直空旷的长街上,一彪人马从死气沉沉的黑夜里浮现。那领头的将领未着甲,身上犹束着绷带,似乎受了伤,疾冲而来,长矛仿佛与夜色化身一体,在高盖发觉之时,锐风就已经袭到了他的面上,让他不自觉的闭眼。高盖好不容易提马避过这一合,大刀背出,挡开此矛,手上剧震。他拔回马头,方才看清与自已对阵之将,不由吃了一惊,叫出声来。“窦冲?”
窦冲右手执长矛,左手束在绷带中,不能控缰,全以双腿驭马,却依旧灵活。正吃惊的当儿,窦冲便又杀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招架不迭。
虽说高盖与窦冲交手处在下风,可燕军却轻易的杀入进了窦冲军中。那些秦军们个个皮包骨头,出手缓慢无力,连马匹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的连兵器都拿不动,自已会掉下马来,不多时就被燕军们们驱赶得七零八落。燕军起初时还很认真,但马上就发觉秦军不堪一击,杀戮变得有如儿戏。一名名秦军被他们踏来踩去,听着他们的的哀嚎声,燕军个个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