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贱人,敢说不认得我,我养了你十年,便是养条狗也该知道报恩才是。”
温黛黛半身被他捏得又麻又酸,面上却突又绽开了媚笑,轻笑道:“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窗外的铁中棠冷笑着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我们一出大厅,司徒笑便忍不住要逼问这贱人了!”
转目望去,云铮睁大了眼睛,满面俱是惊骇诧异之色,显然他见了厅中的情况,酒意已被骇醒了一半。
突听司徒笑冷冷道:“我教你跟踪那少年,探出他的巢穴,你为何却要半路抛了他,去跟个半死的老人?”
听到这里,云铮已不禁骇出一头冷汗。
铁中棠瞧了瞧他,心中暗忖道:“这也够了,若是让司徒笑再逼问下去,那贱人说不定连我也出卖了。”
一念至此,突然举掌震开了窗门,环腰抱起了云铮,闪电般的傍着一排房屋掠了过去。
大厅中果然响起一串惊叱之声,司徒笑、黑星天等人,惊叱着自厅中疾掠而去。
铁中棠也不理它,抱着云铮,藏起身形,随手拍开了云铮的穴道,沉声道:“你听清了么?”
云铮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切齿道:“贱人!”
铁中棠和声道:“你既然已知道她是个贱人,便不该再为她痛苦,你若再为她痛苦,便不是男子汉了!”
云铮垂首呆了半晌,长长叹息了一声。
铁中棠道:“此刻情况非常,他们纵然明知你是大旗门人,也绝不会伸手动你,但你也切切不可随意妄动。
云铮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笔直望向铁中棠,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切事都瞒不过你?”
他目光充满了惊奇敬畏之情,铁中棠不敢接触他的目光,转首道:“我是什么人,你日后自会知道的。”
云铮道:“你现在为何不说?”
铁中棠道:“此刻说了,事情便有大变。”
他语气中充满了森严沉重,教任何人听了,都不敢再问。
突听一声厉叱:“什么人在这里?”
厉叱声中,已有一阵衣袂带风之声划空而来。
铁中棠沉声道:“你乘隙溜走,我去应付。”当先大步行出。
黑星天、白星武一先一后的凌空飞掠而下,见到铁中棠缓步而来,两人不禁齐声脱口道:“原来是你。”
铁中棠冷冷道:“正是老夫,有何见教?”
黑星天沉声道:“大乱已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铁中棠冷笑道:“逛逛。”再也不看他们,负手走了。
黑星天皱眉道:“这老头子我越瞧越是古怪。”
白星武道:“我也总觉得此人甚是神秘,本来甚至疑心他乃大旗门人改扮,但见到他与云铮之间的情况,又觉不似了。”
黑星天沉吟道:“这难道不会是他们演的双簧么?”
白星武摇了摇头,道:“那姓云的激烈冲动,看他的痛苦神情,绝不会是假的,这点小弟倒可以担保。”
这两人虽都心计深沉,但却也猜不透这其中的曲折。
黑星大道:“这老人纵有秘密,只要与我们无关,又何必管它!”
此刻那十二队家丁壮汉神情也大是激动,弓上弦,刀出鞘,紧张的在四下搜索方才那击窗之人。
李剑白如飞奔来,沉声道:“家父请各位还是回到大厅中,弟兄们也速即各守岗位,不要妄动。”
众人在四下查不出异状,便一起回到大厅。
李洛阳本在厅前往来碟踱,见到众人回来,立刻顿住脚步,沉声道:“此刻你我力量必须集中,精神必须镇定,切切不可为了些许警兆,便分散了力量,慌乱了精神,而为对方所乘!”
霹雳火大声道:“这样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
李洛阳道:“兄台难道另有什么高见么?”
霹雳火呆了呆,闭紧嘴巴,再也不开口;
日色渐高,众人心情更是烦躁,还剩有蛋的,都取出蛋来吃了,虽是兄弟之交,也再没有人互相客气。
海大少望着别人吃蛋,肚子里忽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在死寂中听来分外触耳。众人不禁都瞧了瞧他。
他却抚肚大笑道:“俺虽是英雄,怎奈肚皮却恁不争气。”
霹雳火手里捧着酒坛,笑骂道:“直娘贼,这饿的滋味真不好受,不瞒你说,老夫的肚皮也要不听话了。”
话未说完,肚中果已叫了起来。
潘乘风手里拿了个剥好的鸡蛋,故意在海大少面前走来走去,仔细咀嚼,吃口蛋,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