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阳光照耀的海面上,竞漂来了一个人──一具死。
楚留香一转身已到了船舷旁,纱起条绳索,打了个活结,轻轻一抛,长绳便像箭一般笔直地飞了出去。
长绳也似长眼睛,不偏不倚,套了体。
这体穿的是昂贵的锦缎衣裳,腰畔接弱翠的鼻烟壶,勘黑的脸已被海水泡得浮肿起来。
楚留香将他平放在甲板上·摇头道“无救了。”
李红袖却瞧这体的一双手,他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上·套叁个奇特的精钢乌金戒指。
那只右手虽没有戒指,却有戴过成指的痕迹。
李红袖皱眉道:“七星飞环!这人莫非是‘天星帮’的门下?”
楚留香道“非但是天星门下,此人正是‘天星帮’的总瓢把子,‘七星夺魂’左又铮,但‘天星帮向盘踞在皖南,不知他怎会死在这里?”
李红袖道:“他身上没有伤痕,莫非是淹死的?”
楚留香摇了摇头,解开他衣服,只见他左胸第五根肋骨下“乳根”与“期门”穴之问,赫然留个紫红掌印。
李红袖叹了口气,道:“朱砂掌。”
楚留香道:“朱砂掌一门近年虽然人才鼎盛门下弟子号称已有一百七十多个,但能置‘七星夺魂’于死地的最多也不会超过叁个。”
李红袖道:“嗯,冯、杨、西门……这叁人武功怕是要比左又铮强些。”
楚留香道:“朱砂门与天星帮可有什么恩怨?”
李红袖想了想道:“叁十七年前天星帮助的刑堂香主,娶了当时朱砂掌门人冯风的二女儿,两年后这位冯姑娘突然死了,冯风曾亲赴皖南兴师问罪,后来虽查明他女儿实是急病而死,但两家却从此不相往来。”
楚留香道“还有呢?”
李红袖道“二十六……也许是二十五年前天星帮更劫了朱砂门弟子所保的一趟镖,那时正值冯风病故,朱砂重选掌门的时候,所以这件事直拖了一年,后来天星帮劫镖的弟子虽也曾登门负荆,但镖银却始终未曾送还。”
她将这些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武林故事娓娓道来,竟是像在叙说自己身边的家常琐事似的。
楚留香微笑道:“你的记亿,的确从来不会令人失望……但这些事都已事过境迁,而且也算不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朱砂门想来不会为了这种事将左又铮一路追踪到这里,再下毒手,这其中必定另有缘故。”
突然一个少女自舱下冲了上来,娇嗔道:“你两个究竟系处做乜野?”
她也穿件宽大的衣裳,却是鹅黄色的,也露出一双淡褐色的,均匀美丽,线条柔和的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