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益谎言

刘裕心忖目前边荒集最有影响力的人，不是卓狂生，更非江文清，而是屠奉三。他没有选择助桓玄为nue，已赢得所有荒人的尊敬，加上他一向作风狠辣，人人畏惧，使荒人在对他的“敬爱”之外，尚有几分惧意。几zhong现象合而为一，刚好形成屠奉三在边荒集的分量。

只要能说服屠奉三，他、宋悲风和江文清便不用孤军作战。

竺法庆等若另一个孙恩，只有把边荒集再次团结起来，方有希望击败竺法庆。

yin奇的声音在他耳旁dao：“老大只想见刘兄一人。”

刘裕朝宋悲风歉然苦笑，宋悲风毫不介怀的dao：“有些事是不宜传人第三者耳内，刘兄请！”

刘裕拍拍宋悲风肩tou，随yin奇去了。

yin奇领刘裕直入内堂，在入门chu1一见到屠奉三，便施礼告退。

屠奉三han笑请他到内堂一角坐好，换上凝重的神se，dao：“刘兄因何返回边荒集来呢？”

刘裕苦笑dao：“若我说是避祸而来，屠兄心中会怎么想呢？”

屠奉三哑然笑dao：“我会想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坦白说，我情愿面对司madao子的bi1害，也不愿面对弥勒教妖人妖妇的威胁。

刘裕坦然dao：“那么屠兄将明白我现在的gan受，就是天下虽大，却似没有我容shen之所。”

屠奉三从容dao：“也不用那么悲观，凡事都可从好的一面去看，包括弥勒教对边荒集的威胁。请问刘兄和奉善究竟是甚么关系？”

刘裕点toudao：“屠兄的耳目非常灵通。我曾和奉善碰过两次面，第一次碰面且是chu1于敌对的情况。另一次发生在七、八天前，他到广陵来找我，希望与我合作一起在边荒集截击竺法庆。”

屠奉三dao：“奉善凭甚说服刘兄合作呢？”

刘裕心忖与他说话确不用hua费jing1神，闻一知十，一问便问到节骨yan上。答dao：“他告诉我王国宝到北方见尼惠晖，请chu‘千jiaomei人’楚无暇到建康迷惑司ma曜那昏君，又说竺法庆闭关修练十住大乘功最高的一重功法，chu关后将会到建康开坛作法。”

屠奉三听得倒chou一口凉气dao：“竺法庆一向稳称北方武林的汉族第一高手，与胡族第一人慕容垂互相辉映。如今若能在其邪功魔法更上一层楼，天下间还有人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胜过他吗？”

刘裕叹dao：“若容他到建康去，天才晓得会发生何等大祸，所以纵使清楚奉善是在利用我，我也不得不应允和他合作，因为只有他们方可以掌握竺法庆的行踪。”

屠奉三苦笑dao：“现在似乎他们在这方面唯一的作用也消失了，对吗？”

刘裕颓然dao：“所以我已从主动沦为被动，陷于捱打的局面，不但没法掌握弥勒教下一步的行动，反而可能败得一塌糊涂，全无反击之力。在如此劣势下，我如何可看chu好的一面来呢？”

屠奉三点toudao：“情况确比我想象的更不堪，不过仍可从好的一方面去看这件事。至少弥勒教提供了一个可令边荒集再次团结的动力。我想刘兄来找我的原因，亦不外为此。”

刘裕dao：“似乎我不用痛陈利害，也可以说动屠兄站在我们这一方，如此可省却我不少chunshe2。”

屠奉三双目闪闪生辉地迎上他的目光，微笑dao：“你的确不用hua时间来说yan我，若我是边荒集之主，会立即把竺法庆定为公敌，再全力与他周旋到底。但实际上在边荒集却必须通过议会去作决定，照惯例必须全ti同意，如此将有一定的难度。”

刘裕沉声dao：“我想先问屠兄一个问题，为何…”

屠奉三打手势截断他的话，淡淡dao：“刘兄是否想问我，为何在对付竺法庆一事上如此积极，因为照dao理竺法庆针对的该是刘兄，而非我屠奉三。”

刘裕点toudao：“其实我早在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想听屠兄亲口dao来。屠兄是在为边荒集的大局着想，不想有任何外力分化我们和成功采取逐一击破的策略。”

屠奉三失笑dao：“你的猜想很笼统，但也非常聪明，教我难以否认。我确是为大局着想，因为我看破竺法庆背后的意图，不是只想杀几个人了事，而是要蚕食我们整个边荒集。”

刘裕一震dao：“屠兄想得比我更透彻，司madao子一向对边荒集有野心，却是无从cha手，如他可以借助弥勒教的力量，当然是另一回事。”

屠奉三dao：“我们迟些再研究竺法庆的动机和手段。yan前当务之急，是说服议会把竺法庆定为边荒集的公敌，我们便可以动用边荒集的人力和资源，投进与他的斗争里去。”

刘裕dao：“若把你对竺法庆的想法如实告知议会，仍不够说服力吗？”

屠奉三dao：“仍差一个谎话。”

刘裕愕然dao：“谎话？”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