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颜祸水

燕飞贴着河床逆水潜游往边荒集小建康外的码tou区，从水底朝上方两岸瞧去，火把光变成一团团的闪动光泽，予人超乎现实的gan觉。

虽是初chun时分，清澈的河水寒凉舒shuang，令人系恋。他却不虞敌人可看到在二、三丈水shenchu1潜游的自己，因为他一shen夜行黑衣，*着岸bi，便像rong入了凹凸不平的泥石里去，更妙的是火光只能照进丈许的水shenchu1，河水像镜子般折she1反映火光，反成最佳的掩护。

燕飞展开胎息奇术，不一会便从拦河木栅与岸bi间的隙feng，逢闸过闸的来到敌人防卫森严的河段去。那zhongshen在最危险地域，偏又有绝对安全的gan觉，确是非常古怪。

此时离小建康的码tou区已不列十多丈，倏地燕飞心现警兆。

危险并不是外来的，问题chu自他本shen。

他gan到内息不继。

燕飞已无暇去思索，为何可断绝呼xi百日仍能活得好好的，现在只不过在水里闭气潜游半里许便捱不下去，忙两手运劲，鱼儿般快速hua行，眨yan间越过两艘船黑压压的底bu，然后在一艘船与码tou间的空隙冒chu水面。

骡叫、吆喝、车lun、河水拍岸、火把燃烧的声音，大合奏般chao水似的涌入双耳，燕飞用力shenxi两口新鲜的空气，颇有重返人世的清醒。

敌人正忙于卸货，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入侵者。

他的胎息法于陆上施展或水底运行，明显是有分别的，问题或在陆上进行胎息法之时，pi肤可代替口鼻呼xi，至于实情是否如此，怕只有老天爷才清楚了。

不过晓得自己仍未是真的神仙，反令他有安心为人的痛快。一天仍在生死之局内，gen本没有神仙这回事。

燕飞再回到水底，往上游潜去。

尚有十多艘船在对岸等待这边的泊位让chu空档，敌人正忙得个昏天黑地，自然疏于戒备，也让他有可乘之机。

当他来到位于上游最北的一艘船时，他终于掌握到机会。

这条船刚卸下所有货wu，七、八辆骡车停在码tou旁，准备开走。

燕飞贴岸窜上去，同时发chu两gu劲风，最接近的两支火把登时明灭不定，像被狂风刮得快要熄灭的情景，四周陷进暗黑去。

就于此明灭之间，燕飞窜上码tou，迅如鬼魅的闪入其中一辆骡车的车底去，依附其下。

外面一阵咒骂声，火把复明。

好一会后，骡车移动。

燕飞暗松一口气，知dao已成功了一半，他更清楚凭他的shen手，只要过得外围这一关，集内将任他来去自如。

张衮奉召来到主帐见拓跋珪，后者正坐在帐外看着篝火，一脸若有所思的神se。

这是拓跋珪一向的习惯，每当心有疑难，总爱凝望闪tiao不定的火焰沉思。

依指示坐在拓跋珪shen旁后，拓跋珪仍没有移开看火的目光，淡淡dao：

“告诉我所有关于楚无暇和波哈玛斯的事。”

张衮大gan错愕，沉yin片刻然后dao：“波哈玛斯是波斯来宗师级的好手，武功心法别走蹊径，于苻秦当权的期间到达长安。开始时，苻jian对他颇为看重，但不久后便因受到苻jianshen旁的人排斥，被苻jian疏远，但姚苌却对他的占星术着迷，两人的关系便是这样发展起来的。至于他因何与楚无暇敌对，这方面的事尚有待查究。”

拓跋珪像没听到他的话般，dao：“看！火是多么奇异和mei丽，它时刻都在变化中，燃烧是一zhong损耗，把平凡不过的柴枝转化成完全不同的另一zhong东西。”

接着朝他望去，dao：“为何不先说楚无暇？”

张衮呆了一呆，答dao：“因为我有点不敢提她。”

拓跋珪微笑dao：“你是否认为我不该沾惹此女呢？老实的答我。”

张衮叹dao：“她令我想起红颜祸水这句话。”

拓跋珪兴趣盎然的dao：“因何你会有这个想法呢？”

张衮dao：“楚无暇是弥勒教著名的mei女，在北方大有艳名，但其shen分却人言人殊。有人说她是尼惠晖千挑万选的女徒，传她以媚惑男人之术；亦有人说她是竺法庆的女人；更有人传她是死于谢玄手上的竺不归的情人。真相恐怕她自己才清楚。”

拓跋珪dao：“她唤竺法庆作爹。”

张衮愕然dao：“竟有此事？”

拓跋珪伸个懒腰，dao：“确是如此，她还说要去取chu她爹多年搜刮佛寺，所得来的财wu送我，她是看中我哩！”

张衮皱眉dao：“弥勒教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