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倾吐衷曲

慕容垂到达时，风娘正指挥女兵为纪千千主婢搭起营帐，好让她们休息。

纪千千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垂来到shen旁，不发一言。

小诗施礼退到风娘shen边。

慕容垂微笑dao：“千千仍怒气末消吗？”

纪千千淡淡地dao：“有甚么好生气的？皇上不累吗？”

慕容垂向风娘打个yanse，待后者领小诗避到远chu1，苦笑dao：“我是来向千千送礼赔罪的。”

纪千千讶然瞧着慕容垂，秀眉轻蹙dao：“送礼？”

慕容垂liulouchu诚恳的神情，叹dao：“我这份赔礼与别不同，是有关边荒集的最新消息。”

纪千千“啊”的一声jiao呼。慕容垂喝dao：“牵ma来！”

亲兵们连忙把两匹战ma送至两人shen前。纪千千踏蹬上ma，随着慕容垂策骑chu营地，直抵附近一dao小河旁，然后沿河奔往上游，穿过一片疏林后，前方忽然chu现一个小湖，在晨曦刚lou的时刻，湖岸树木茂密，一片葱茏，掩映入湖，格外清幽。

于奔波一夜后，骤然见列yan前涟漪泛碧，浮光跃金的动人湖景，实在令人心旷神怡、浑忘尘俗。

慕容垂放缓ma速，打于号着追在ma后的亲兵散往四方把守，然后偕纪千千下ma来到湖岸旁。

轻风徐徐拂过小湖，chui得两人衣袂飘扬。

慕容垂叹了一口气。

纪千千走到louchu湖面的一方平hua大石坐下，伸个懒腰，dao：“皇上似是心事重垂哩！”

慕容垂坐在她左后侧的石块上，苦笑dao：“如果我能够分shen为二，当不会有任何烦恼。”

纪千千望着湖水，一群鱼儿正无忧无虑的在水襄追逐嬉戏，她不由想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两句话。心忖虽然不晓得鱼儿们是否真的没有忧愁，可是它们的自由自在，却是自己最渴望的生活方式。

dao：“边荒集之战是否有结果了？”

慕容垂摇toudao：“战事虽尚未开始，但却有新的变化。”

纪千千dao：“新的变化？”

慕容垂面向湖水沉默不语，纪千千可肯定他不是在看湖里的游负，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她可以想象到慕容垂内心的矛盾和为难chu1，因为他们足chu1于对立的位置，她的好消息便是慕容垂的坏消息、不过她清楚慕容垂的xiong襟，要不就完全瞒着她，否则必会坦诚相告。同时心中奇怪，天下间竟有他慕容垂解决不来的事。荒人在两次遭劫后，仍有可今他担心的反击力吗？

慕容垂心情沉重的dao：“最近边荒发生了一件轰动南北的异事。”

纪千千别tou往他望去，慕容垂刚仰望晴空，在晨光里他的面容特别清楚，lun廓像崇山峻岭般起伏，如若自亘古以来便存在的山岳，经得起风雨的考验。

慕容垂目光朝她迎来，现chu令人心折的shen情。

纪千千暗叹一口气，避开慕容垂的注视，轻轻dao：“有甚么事可今皇上心烦呢？”

慕容垂dao：“在边荒集东南面颖水东岸的山区内，一块火石从天而降，把一座破寺化作飞灰，撞开一侗shen广数十丈的大坑xue，令整个边荒震动起来，火光直冲天际，威势惊人至极点。”

纪千千愕然dao：“竟有此事？天降凶兆，地有灾劫，真不是好兆tou。”

慕容垂dao：“晋室新皇便为此下诏罪己。”

纪千千皱眉dao：“皇上竟为此事忧心吗？”

慕容垂叹dao：“此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均耐人寻味，当时荒人在刘裕的指挥下，正与荆州和两湖联军，在淮水和其北岸，水陆两路全面jiao锋，最后以荒人大胜作结，千千对此有何联想呢？”

纪千千听得心中忐忐，却没有答他。

慕容垂cui促dao：“千千？”

纪千千柔声dao：“我该怎样回答皇上呢？天意难测，谁都说不清这是甚么一回事。”

慕容垂现chu笑意，dao：“千千是南方第一名士的干女儿，该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谈论此事。刘裕不是谢安慧yan挑中的人吗？”

纪千千往小湖对岸瞧去，岸沿chu1长着高矮不一的苍老古树，夹杂着野hua芳草，际此chun初时分，湖水hua木互映，更有树木亭亭玉立湖水之中。山se、树影、白云、蓝天倒映在水画上，妙趣天成。

纪千千别转螓首，秀眸无畏地迎上慕容垂灼灼bi1人的yan神，从容dao：“皇上相信有天意这回事吗？”

慕容垂双日jing1光闪动，冷哼dao：“历史足由人创造chu来的，至于是否有天意暗中支pei朝代的更迭，是我谋划之外的事，亦由不得我去担心，可是此事对边荒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