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时候了。”
卓狂生道:“今晚愈写愈兴奋,己没有丝毫睡意,所以上来吹吹风,看看颖水日出的美景。”
又道:“有心事吗?”
幕容战叹道:“谁能没有心事?拓跋仪比我更早到甲板上未,见他霸占了船尾,我只好到船头未,你没看见他吗?”
卓狂生皱眉道:“你没和他打招呼吗?”
幕容战哂道:“有甚么好打招呼的?我一向和他话不投机,大家又没有共同话题,只好敬而远之。”
卓狂生道:“你似乎和老屠较谈得来。”
幕容战点头道:“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甚么利害关系,反可以畅所欲言。”
卓狂生讶道:“你和拓跋仪有甚么利益冲突呢?”
幕容战道:“现在大致上没有,可是随着拓跋族的崛起,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有时我真的感到矛盾。J卓狂生定睛看了他半晌,点头道:r想不到你看得这么远,告诉我,你对将来有甚么打算?”
幕容战道:“现在我唯一的目标,是让千千主婢回复自由,其它的都不在我考虑之列。”
卓狂生笑道:“不要骗我了,若是如此,你怎会感到矛盾?正因你晓得拯救千千主婢的行动,等于助拓跋圭一臂之力,方有两难的感觉。”
幕容战苦笑道:“我不想就这方面讨论下去。”
卓狂生欣然道:“好!让我们转移话题,你是否准备在边荒一直躲下去呢?”
幕容战道:“这算甚么话题?现在我懒得要命,不愿费神去想将来的事。”
卓狂生道:“不敢去想将来会是痛苦的,恐惧将来更是人最大的梦魇,不论未来如何难测,对未来的猜想也可以是一种乐趣。”
幕容战道:“好吧!告诉我,将来的边荒集会变成甚么样子?”
卓狂生笑道:“开始有兴趣哩!留神听着,边荒集现在己成为南北各大势力斗争角力的核心,她不住影响着南北政局的发展,到最后南北两边的变化,亦会反过来影响着她。勿要笑我说的是虚泛的空言,再没有人能形容得比我说的更贴切。只要想想没有了边荒,刘裕和拓跋圭现今会是怎么一番光景,便明白我看得多么精确。”
幕容战动容道:“我怎敢笑你?”
卓狂生目光投往前方领航的双头船,悠然道:“能于边荒集最光辉的时期,置身于边荒集,是我们的一种福份。所以千万不要因一时的得失,而生出气馁的感觉。人生在世,弹指即逝,可是只要曾轰轰烈烈活过,且活得痛快,己是不枉此生。”
幕容战点头道:“你说得很好。”
卓狂生道:“我想再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希望不会惹你反感。”
幕容战苦笑道:“那最好不要问了。”
卓狂生道:“问题并不难答,假设千千钟情的不是燕飞而是你,你的生命会尚有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