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告结束。

歌声随他没舱门内。

彦没好气：“这诗不知也罢，老更没空去想。”

刘裕坐在客房黑暗的角落，思起伏。

他们会如何置自己呢？

辛侠义呆了一呆，似乎一时间仍末明白彦说的话，站直躯，别朝他瞧来，吓得包括彦在内的所有人，忙左闪右避，怕给他吐个正着，又或无辜被波及。

众人都没法答他，却对他有更的了解。

他最迎的是两人借孙恩之手杀他，只要派他领军，他便有可能重演盐城之战以少胜多。只恨这只是奢望，有了斩杀焦烈武的事件作前车之鉴，两人绝不会这么便宜他。刘牢之总不会愚蠢至派他去杀孙恩，不成功便治他以军法。

众人无不心中叫苦，若他又要数十年前的从说起，岂非大家都要陪他在这裹风，不用睡觉。

彦抓：“谁明白他唱什么呢？”

寺院的宁静，却未能令他的心境也随之安静下来。

说毕掉转来，面向呆瞪着他的众人，勉挤笑容，：“你们知我为何卖田卖地也要筹足银两到边荒去？”

庞义试探：“辛老不如返房休息吧！”

宋悲风一呆：“你该晓得在现时的情况下，形势对你是绝对的不利，城内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誓要置你于死地。”

如果他明天没有应付司和刘牢之的对策，他将只余束手待宰的命运。

庞义和姚猛分别推了彦一把，后者只好勉为其难移近少许，试着劝：“辛大侠你千万别自寻短见，所谓好死不如歹活，没有事情是解决不来的。”

辛侠义摇叹：“想当年…”

卓狂生：“快上来，我们须研究一下如何分舱房给明天的贵客，你当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

姚猛松了一气，打个手势，着两名兄弟追去好伺候他老人家上床就寝。

辛侠义倏地像苍老了几年般，凄然笑：“辛老？我很老吗？唉！的确老了，老骥伏栀，志在千里之外，只恨白名将，有千里之志又如何呢？飞乌尽，良弓藏，敌国减，谋臣亡。现今皇上昏眨，佞当，晋室将，大难即至，偏是我辈后继无人，是天要亡大晋耶？”

比之闯上船时的他，前的辛侠义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再无复先前自命替天行的大侠风范。酒醒了，他也从一个醉梦回到残酷的现实裹，明白到自己只是微不足的一个人，对当前局势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辛侠义急促的息着。

闪，平静的：“恰恰相反，我已决定留下来，奋战到底，直至这伟大的都城，完全绝对地落我的掌握襄。”

辛侠义忽又弓着躯，咳起来，然后沙哑着声音辛苦的：一真痛苦，以后我都不喝酒了，你们给我把所有酒全倒里去。“

刘裕以行动表示决心，负手领先转右而行，仰望夜空，呼一门气：“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不过我已想好了，再不会走回路。天若要亡我刘裕，悉遵老天爷的意旨。我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我会竭尽所能，向定好的目标迈。留在这里，日不会好过，可是我晓得如果我躲往边荒集苟且偷生，会更不快乐，且对不起拥护我的荒人兄弟，辜负了燕飞对我的期望。我试过一次真的想当逃兵，还不够吗？”

辛侠义没有原委，摇摇晃晃步履不稳地朝船舱走去，边行边唱：“无名困蝼蚁，有名世所疑。中庸难为，狂狷不及时。”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不过总算放下心来，知他无意寻死。

幸好辛大侠忽又沉默下来，苦笑：“还有什么好想呢？当年我击剑任侠，快意恩仇，现在又落得个什么田地？”

不论是司或刘牢之，都肯定有对付自己的全盘计划。

彦代各人茫然摇。

彦和庞义赶到辛侠义旁边，尚未有机会说话，这个老家伙猛地张，向河狂吐，一时船尾充满令人闻之呕的气味，人人往外掩鼻避开去。

卓狂生从三楼的舱厅传话下来：“小确是无墨，连袁宏落泊江湖时作的著名《咏史诗》也不晓得，这首诗的意思是没有名声者会像蝼蚁般被人践踏，有了名声又被人疑忌，中庸之难以把握，过于极端则会被人唾弃。总言之是世途险恶，退两难，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