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另一端营地举步走去的时候,刘裕问:“粮
方面的供应如何?”
午后不久,雪又如棉如絮的飘飘下降,较远的景
已变得模糊不清,荒人都禁不住担心起来,如果持续这般下雪,将会大大影响今夜
时观赏古钟楼上观远台的决战。
在他们心中,刘裕不但是货真价实的真命天,更是屡战屡胜的无敌英雄,唯一能带领他们踏上胜利大
的英明统帅。比之谢玄和北府兵的关系,他们和刘裕之间更多
曾历经生死成败的同舟共济关系。
屠奉三:“就看刘帅和刘毅的
涉是否有成效了。”
燕飞从容:“你的话令我产生一个联想,正因每一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所以所谓由史笔记载下来的历史,只能传达年表,没有可能完全掌握内里真正的是非曲直。这是历史注定了的宿命。如果执笔的史家加上了自己主观的看法,就会
一步扭曲了历史,便如阁下的说书。”
只有刘裕自己才明白,他这个当领袖的并不如他们信不疑的表象那么完
,他曾多次想过放弃,全赖为淡真湔雪耻恨的使命
支撑着他,令他奋斗至这曙光初现的一刻。
卓狂生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
大自然景象永远是最丽的,不论冬雪
雾,均令人
到与平常不同的迷离境界,像
前的风
雪飘,把边荒集河野转化为另-天地,便是大自然妙手的杰作。在如此壮丽的雪景襄,实在很难联想到人与人间要永无休止的斗争,一切又是何苦来哉?
燕飞此时正立在观远台上,纵目四望,把边荒集和颖河东岸的景尽收
底。
卓狂生叹:“每次我站在这里欣赏边荒集的
景,都拥有第一次看到的惊喜。为甚么会这样呢?照我想该是因边荒集不住在变化,周围的形势亦不断地改变着,所以令我每次看时都生
新颖的
觉。便如我的说书般,每一个章节都不同,不停地更新。”
在这一刻,他完全抛开了个人的好恶,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论他如何不喜刘毅,如何讨厌他,也要说之以利害、动之以情,以威势慑之,以达到目的。
江文清答:“刘帅可以放心,我们携带的粮货虽只够应急三天,但海岛满山都是可
用的野果,兼且
产丰富,即使长期蛰伏于此,绝无缺量之虞。”
因为由此刻起,他任何一步失着,都会令追随他的兄弟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卓狂生欣然:“大概可以
前的雪景作个比喻,真实的是边荒集,说书的效果便如这场大雪,把景
得真假难分,把原本的边荒集
缀得有趣多了。嘿!你仍末回答我的问题,为何不回驿场好好调息,养
蓄锐,以应付今晚的决战,却要到这里来淋雪呢?”
说罢再加一句:“记着我是你的兄弟,更是未来当边荒集不存在时唯一的史笔代言人,不要胡
找话儿来搪
敷衍我,若让我又发现你说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虽三,亡秦必楚”的信念,更令他们对刘裕寄以最大的希望,亦
信“一箭沉隐龙”的刘裕是真命天
,愿为他效死命。
边荒集。
蒯恩答:“我们的兵
箭矢只够一场大战之用,不过只要能控制海盐,孔老大会把武
匹源源送到。”
燕飞哑然笑:“我时常说谎吗?”
燕飞微笑:“卓馆主开
是说书,闭
还是说书,可说三句不离本行。告诉我,你究竟活在哪一个天地里?是真实的生活,还是说书襄的天地,抑或是两者混淆难分?”
比起以前,他更没有选择。
江文清和屠奉三都改称他为刘帅而非叫惯的刘爷,令他生古怪的
觉,亦使他更
切
会到当年谢玄领导北府兵达致淝
大胜的心情和压力。
放边荒集。正是在二辰兵:晅
心态下,他们在刘裕的领导下,展开复仇之战。如果成功,他们将成为南方真主的
弟亲兵,成就不世功业,失败的话,边荒集也势将不保,他们纵能保住生命,也再无容
之所,只能苟且偷生在屈辱的伴随下度过余生。
刘裕再次兴起从此隐居海岛的念,转瞬又把这诱人的念
抛开,
:“兵
箭矢方面又如何?”
站在他旁的是卓狂生,他正
情地俯瞰远近的景
,好像可如此看一百世都不会
到枯燥乏味或厌倦。
卓狂生正容:“你不要当我是傻瓜。你有没有说谎大家心照不宣,不容狡辩。我知
你有很多难言之隐,我这个
兄弟的当然
谅你,可是你也要为广大的听书者的好奇心着想,
多有关你的秘密,我在死前才公开。
用向雨田的惯语,老
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