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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存亡
寿yang城。忘世庄。
谢dao韫独坐小厅内,神情肃穆。
谢琰和两子的死讯,今早传至,谢钟秀登时哭昏了,只有她最冷静,反复把谢混的亲笔信看了三遍,心中涌起怅惘无奈的情绪。
谢混既悲父亲和兄长的阵亡,但大bu分篇幅则力数刘裕的不是,直指刘裕要对他们的死亡负上全责,最后力劝她返回建康,主持谢家的事。
谢dao韫心中浮现谢混秀mei不凡的仪容,一阵凄酸袭心而至。
谢混拥有谢安的风liu,他早熟、聪慧、好山水、善清谈,又是诗文的能手,只可惜却也像他的父亲一样,缺乏因应时势而作chu改变的勇气和识见。
在天师军之luan中,他们谢家首当其冲,在各个家族中损失最为惨重,不到两年共有六人被杀,是家族史上从未有过的事。
难dao他们谢家已到了日暮途穷的时刻?谁能重振谢家的风liu呢?
谢钟秀像幽灵般神情木然的走进厅子里来,直抵她shen前坐下,垂tou轻轻dao:“刘裕是不是那样的人?”
谢dao韫痛心的细审她苍白的脸容,dao:“秀秀好了点吗?”
谢钟秀倔qiang的dao:“我没事。姑姑先答秀儿的问题。”
谢dao韫心中一颤,终于晓得谢钟秀心中的男子正是刘裕,否则她不会如此在意刘裕是哪zhong人。
凄然dao:“信内说的只是小混的一面之词,怎可藉此判断刘裕是怎样的人?待我们返建康后,会更清楚一些。”
谢钟秀一震dao:“我们真的要返回建康吗?”
谢dao韫平静的dao:“我们既shen为谢家于女,对谢家实在是责无旁贷。秀秀你来告诉我,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谢钟秀仰起俏脸,双目泪珠gun动,一声悲呼,投入谢dao韫怀里,不住chou咽,作无声的饮泣。
谢dao辊也陪她洒下热泪,抚着她香背dao:“现在并不是哭的好时候,我们必须jianqiang起来,把这个家撑下去。”
好一会后,谢钟秀dao:“刘裕真的是这zhong乘人之危的卑鄙之徒吗?”
谢dao韫长长叹了一口气,dao:“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了,活着的人本不该再理会他们生前的过错,但你既然一再追问,我便坦白告诉你吧!问题不在刘裕,而在你的叔父,如果他肯依安公和你爹的遣命,重用刘裕,那我们谢家何用弄至这等情况?至于刘裕是怎样的一个人,时间会告诉我们真相。明早我们便坐船回建康去,这是我们没法逃避的事,亦是谢家儿女的命运。”
谢钟秀哭dao:“我们谢家是不是被下了毒咒呢?如果爹能多活几年…我们…”说起谢玄,又再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谢dao韫叹dao:“秀秀是否一直在惩罚自己?”
谢钟秀jiao躯猛颤,反收止了哭声,从谢dao韫怀里抬起tou来,颤声dao:“姑姑在说甚么呢?”
谢dao韫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柔声dao:“秀秀一直对淡真之死耿耿于怀,认为自己须负上责任。但秀秀可知即使以你爹的智慧,仍没有预见将来所有事的本领,只要我们是chu于良好的动机,zuo认为该zuo的事,便可问心无愧。”
谢钟秀伏入谢dao韫怀里,继续饮泣,呜咽dao:“姑姑不用开解我。只要我想想若淡真那晚成功与刘裕私奔chu走,淡真不用死得那么苦,我便后悔得想自尽。”
谢dao韫平静的dao:“秀秀喜huan的人是刘裕,对吗?”
谢钟秀jiao躯剧震,再没有说话。
卓狂生来到坐在船尾的燕飞shen旁,dao:“今次成功的机会很大,桓玄一方面要追杀逃脱的两湖帮徒,更要收拾江陵的烂摊子,gen本没法兼顾两湖,我们肯定可比桓玄的人先抵两湖。”
ba陵已在三个时辰的船程内。
沿途他们ying闯荆州军的三个关口,又两次与荆州军的水师展开遭遇战,但都能轻松闯过,可知桓玄的水师船队仍没有能力控制所有水dao。
燕飞问dao:“商量好了吗?”
卓狂生在他shen旁坐下,伸了个懒腰,油然dao:“正如你说的那样子,两湖帮并没有一败涂地。聂天还最厉害的一着,是把一半战船留在两湖,如果郝长亨能溜返两湖——唉!真想不到郝长亨那么短命。”
燕飞点toudao:“真的很可惜,聂天还今次是棋差一着,败在内jian手
卓狂生dao:“可是任桓玄和谯纵干算万算,也算不过老天爷,竟有我们小白雁这神来一笔,立即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我、高小子和姚猛决定留在小白雁shen边,助她重整两湖帮的阵脚。只要能避过桓玄的乘胜追击,便lun到桓玄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