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角,神态悠然自得,唇角挂着一丝笑意。
小诗从外匆匆进来,来到她身前道:“皇上回来了!”
纪千千着她坐下,问道:“谁告诉你的?”
小诗答道:“是风娘苦诗诗知会小姐,风娘说皇上今晚或会见你。”
纪千千心忖慕容垂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荣阳,肯定是为明春的决战作准备工夫,此战关系到大燕的盛衰,所以慕容垂绝不会把气力花在别的事上。对慕容垂的军事才能,于攻打慕容永一战中她早有深刻难忘的认识和经历,现在他全心投进与燕郎和拓跋圭的战争里去,定不容易应付。
以前她只希望慕容垂置她不理,现在却很想见到他,好探听他的口风。
纪千千点头道:“知道了!”
小诗欲言又止。
纪千千微笑道:“说吧!是否要问庞老板的事?”
小诗立即玉颊霞烧,道:“不是啊!小姐为甚么会忽然提起庞老板?”
纪千千心道你不肯说庞义,只好由我来提起。若无其事的耸肩道:“没甚么!只是见诗诗近日总是-副神不守舍的模样,神态异乎往常,顺口猜一猜吧!”
小诗垂首道:“不是…不是哩!”
纪千千心中怜意大生,对小诗来说,被软禁的滋味当然不好受,终日无所事事,很容易胡思乱想。庞义便像投进她心湖的一颗石子,引发了圈圈涟漪。
小诗正处于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年纪,因而对高彦生出好感。不过纪千千晓得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下,小诗回想起与庞义相处时的情况,会感受到庞义对她的真爱,生出异样的感觉。
纪千千轻轻道:“庞义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但有一手好厨艺,能酿出像雪涧香般令燕郎无其不欢的美酒,更是个超卓的建筑师。庞义是不擅于表达心中的感情,但不是代表他是个不解温柔的人,像他这种人一旦释放心中的感情,会永不改变,至死不渝。小姐我绝不会看错他。”
小诗连耳根都红透了,不依道:“小姐说到哪裹去了?”
纪千千道:“如果我估计无误,你很快会见到庞老板,小诗心里有点准备才好哩!”
小诗愕然道:“小姐如此肯定吗?”
纪千千爱怜的道:“我们最艰苦的时刻快成过去。当雪融后,燕郎便会与慕容垂展开最后一场决战,我们回复自由的日子也不远了。”
小诗遽震道:“打不过慕容垂又如何呢?”
纪千千信心十足的微笑道:“是不是给慕容垂那场收拾慕容永的战争吓怕了?燕郎是不同的,他绝不会输给慕容垂。”
小诗垂首无语。
纪千千柔声道:“诗诗町知慕容垂正处于下风,他分别派出大军远征边荒集和盛乐,都落得锻羽而回,由儿子率八万大军攻打盛乐的一战,更于参合陂全军覆没,形势再非一面倒哩!”
小诗一呆道:“小姐怎能知道这么多外面发生的事?”
纪千千耸肩道:“知道就是知道嘛!小姐我神通广大,不但有千里眼,还有顺风耳。告诉我,你见到庞老板会怎样呢?”
小诗又再脸红过耳,以低语般的微捆声音道:“小婢不会嫁人,终生都伺候小姐。”
纪千千笑骂道:“我纪千千何时当你是奴婢,真不长进,你是我的好姊妹嘛!只要你能得到幸福,我便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