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忌忿然：“我不明白。”

刘裕心中暗叹一气。

刘裕刚送走远赴蜀的船队，回府途上被何无忌截着，两人就在上对话。

刘裕：“早猜到他会来找我。”

何无忌：“司尚之之弟司休之正在帅府等候大人。”

经过反复的思量，他终于为自己作清晰的定位。其间他尝遍内心斗争之苦，一切都是为了要杀死桓玄，但同时自己也踏上一条没有回路走的漫漫长路去。

何无忌释然：“完全明白。我的想法太简单了，只会坏事，幸好有大人提。”

蒯恩站起来，恭敬的施礼：“一切如先生所言，我立即以飞鸽传书知会海盐朱大将军，该是文清小的双战船队动的时候了。”

何无忌沉声：“统领准备如何置他？”

司休之是司氏皇族最后一个仍握有兵权的大将，拜刘裕的队西拒荆州军，南压天师军的形势，仍保着无锡和丹徒两座城池。据最新的消息，司休之的队士气消沉，加上缺粮，原本的三千战士只余下千余人，其它的人都当逃兵溜掉了。

，我便猜到蒯将军要采取主动突击的战术。天师军的缺除了士气低落外，还有就是良莠不齐，大份均为训练不足、装备不齐，仓卒成军的农民渔民。只要蒯将军能掌握准确，避其破其弱，可收事半功倍的奇效。”

※※※

何无忌登时哑无言。

刘裕见他目杀机，叹：“你想我宰掉他吗？”

刘裕的目光投往现前方的帅府，又向在街两旁向他呼喝采的民众挥手致意，：“一切都不同了，你再不用担心司氏，他们风光的日，已随桓玄主一去不返。有很多事都非一蹴可就的，必须循序渐，静候时机的成熟。桓玄可以称王称帝，我却绝不可如此，皆因有异。前的等大事是对付桓玄，凡有利此事的我们绝不错过，但有害的一件也嫌多。明白吗？”

何无忌：“这叫一不，二不休。现在谁都晓得司氏气数已尽，除去司休之，等若把司氏连起。”

刘裕：“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接受。安公当年为何不许玄帅取司氏而代之，正因他看破此。是好是歹，在门大族的利益，已与司氏皇朝密地结合在一起。推翻司氏，等于挑战门大族的整利益，至少在他们的心理上是这样。现在桓玄能得到建康大分世族的支持，正因有人以我寒门布衣的大文章，渲染我的破坏，利用门和寒门尖锐的对立和分隔，令建康门对我生抗拒之心。如果我于此时刻，斩杀司休之，更自立为帝，那我该以甚名义讨伐桓玄呢？建康门又有何反应？纵使我们能攻克建康，南方仍只是个烂摊。可是若我们打正旗号，以‘保晋室、伐逆贼’的名义起事，将可让建康门清楚我并非一个破坏者。而我们如何对待司休之，正是关键所在。”

刘裕：“我明白无忌的心情，你的想法，不但是我们北府兵兄弟的想法，更是广大平民百姓的心愿。对朝廷大家都是彻底的憎恶和厌倦，皆希望新主现，带来新的风气、改革社会不公平的情况，让人人有安乐的日过。这是大家的理想，更或许终有一天会实现，但现时的形势仍不容许。”

在返回广陵前，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是一场接一场的

蒯恩：“多谢先生指。”

何无忌苦笑：“统领看得很透彻。唉！可是如果我们打生打死，只是为让那个白痴皇帝复位，想想也教人气馁。我们已受够了，更无法忍受另一个司的现。”

刘穆之抚须笑：“天师军虽然人多势众，但由于训练不足，反成为他们的弱，且会在大规模调动时，把此弱完全暴来。而我们的优势则在的控制和骑战上，只要蒯将军能发挥我们的优，当可乘势夺回会稽诸城，如此天师军之患可平矣。”

刘裕从容：“那我和桓玄有何分别？我和桓玄之争，岂非变为帝位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