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赖穆之提，我才不致犯错，但我定要亲手杀死桓玄。”

两人踏崔家堡的中园，沿着小径在林木里穿行，此时枝叶仍有结霜，但冰挂已再不复见。天一片灰暗，虽不算好天气，不过园内的桃树、梨树都争相萌芽，绿的草破土而，充盈着天的气象。

卓狂生来到燕飞旁，抓着他臂膀，来到园中的方亭坐下，：“我真的没有机会吗？”

燕飞不愿重提旧事，岔开：“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好好休息，黑后我们就上路。”

燕飞苦笑：“看！这就是仙门的后遗症，可以令人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向雨田讶：“我倒没想过你们竟会对我们的狂节念念不忘，不惜万千山的去寻找那片我们名之为‘沙海中的幽灵’的绿州。那是个奇怪的绿州，在过去百年间时现时隐，狂节后再过半年，绿州便被风沙覆盖了，所以你们没法寻到。”

卓狂生叹：“或许我是夸大了，不过痛苦是与生俱来的事，没有人能幸免，那是一常不足的觉，也是一令你想到如果可以这样，便会更理想的觉，而当然这‘理想’，是永远不能圆满达致的。我以前并不清楚这觉的来由，现在终于清楚了，因为我们所拥有的所谓‘存在’，本

卓狂生神情呆滞的叹：“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认为我本没有半丁儿机会。这事实是多么的残忍，不要看我终日嘻嘻哈哈的，事实上我的内心充满说不来的痛苦…”

空气。

燕飞失声：“你痛苦？不要诓我了！你是边荒集最懂得寻乐的人，不但懂得如何用最彩的方法打发日，更懂得如何去改造的环境，像你这般的一个人，竞来向我说你内心充满痛苦？”

在拓跋仪力邀下，燕飞和向雨田到他在崔家堡的“家”，与香素君共膳。香素君已是腹大便便，故不能亲自下厨。看她满足幸福的样儿，更定燕飞玉成拓跋仪心愿的决心。

※※※

刘穆之：“当湓敌军被破，桓玄拚死顽抗，修之、刘毅和尹清雅三军围击江陵，便是大人亲赴战场的时刻，因为只有大人才有驾御三支不同队的资格和能力，那时岂到刘毅有异议？”

卓狂生：“没有那般严重。仙门的觉在我上是蛮好的，令我大增生存的意趣，有超乎于人世的优越。不过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最怕你日后忽然不知所踪，想找你来问个清楚明白也办不到。”

向雨田同意：“理该如此。”

见燕飞仍在瞪着他，投降：“唉！算我不济！告诉我吧，我是否完全没有机会呢？”

刘穆之暗舒一气。

膳后燕飞和向雨田一离开，后者笑：“人世间最令人恋恋不舍的，便是亲情，包括了夫妻之，父慈孝。但我们秘人却反其而行，除族长有继承权的女外，其它孩生后，便须与父母分开，由族人共同抚养和培训，从小接受最严格艰辛的锻练，质弱儿的都捱不住，十个孩只有三、四个能活下去。所以刚才看到素君夫人的模样，心中有很古怪的觉。”

燕飞：“参加了你们的狂节后，接着几年我和小圭都在那个时节重返沙漠，却始终没法找到你们举行狂节的那片绿州，令我们非常失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燕飞：“如果我告诉你尚有一线的机会，你将会变成另一个人，再不是卓狂生，而是疯了，变为把余生都在寻找仙门上的疯。这是何苦来哉？没有人可以肯定仙门是好事还是坏事，放弃一切去追求吉凶难卜的事，是不是很愚蠢呢？我是别无选择，你却是可以作选择，放聪明吧！”

向雨田尚未有机会回答，卓狂生从后方追上来，嚷：“小飞！我有事找你。”

向雨田拍拍燕飞肩膀，笑：“我去找地方睡觉哩！你好自为之，哈！”说毕大步去了。

又笑：“你们该不是想再参加狂节吧，只是没法忘记明瑶，难怪你的兄弟拓跋圭追问我关于明瑶的事，你在长安重遇明瑶时又那么的震撼了。”

燕飞：“该是那块土地下面有源，风沙去后，便会回复生气。”

刘裕终于展笑容，：“便依穆之之言，我会耐心的等待那一刻。”

燕飞心忖难怪秘人这么难缠，若不是化解了万俟明瑶的仇恨，真不知如何了局。：“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向雨田：“先让我把话说完。刚才我说自己有古怪的觉，是发起对自的反思。我之所以这般尊敬师傅，正因他不但传我武功，令我成为不乎凡的人，更因为他填补了我们秘人最渴望也最缺乏的亲情。好哩！问吧！”